李承志暗暗的撇著嘴。
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就不信這么大個涇州,還選不出幾個清正明的官來
非要把我這么一個璞玉良材,按到這種芝麻綠豆大,且又冗沉的職位。
哪怕當不了蕭關都尉,給個武職也行啊
也就不知道李承志在這么想,不然楊舒非呸他一臉。
看他逾發郁悶,楊舒更覺好笑“放心,只是權宜之計而已況且,老夫還能短了你的好處”
說著又頓了一下,沉吟道“左右老夫也要先回涇陽,將郡事交托清楚,就先讓你逍遙你幾日,等老夫回轉之后,你再赴任也不遲”
逍遙
郁悶才差不多
吐槽了半句,李承志眼角一跳。
聽這話音,自己這官,直屬司竟是楊舒
楊舒升官了
他都沒來得及問一聲,楊舒便手一拱“二位,某先走一步”
隨即,便從手下接過馬韁,踩蹬了馬。
人都走出了十數丈,李承志竟然還沒回過神來“延容公升別駕了”
刺史肯定是奚康生的,想都不用想。
那想當自己的官,就剩一個刺史佐官,涇州別駕了。
至于之前的別駕連胡始昌都得問罪,更何況佐官
自刺史以下,涇州城內的主要官員皆是待罪之身,區別只在于有沒有像胡鐸一樣被圈禁在府。
但從隴東郡丞到涇州別駕,中間足足隔著兩品四階,楊舒是怎么跳這么快的
“那有這般快他能不能往前一步,主政隴東郡都還是未知數”
張敬之搖了搖頭,“只是奚鎮守手下暫時無人可用,權宜之計罷了。延容公只是暫署涇州別駕事,至于別駕之職最終花落誰家,還要看朝廷如何定奪”
原來只是暫時的,就如自己這個芝麻官一樣。
但李承志關心的不是這個。
他不動聲色的問道“延容公幾時回來”
若是時間寬裕,他完全可以操作一下
“這又不是升遷,官印一掛就能走人而是要兩地兼署,自然要予屬下交待的清清楚楚,安排的明明白白,也要十日半月以”
說了一半,張敬之滿含深意的看著李承志“正好,借此閑瑕,你也盡快將家事處理一二,也好用心辦差”
十天半個月
李承志的心臟“嘭嘭嘭”的直跳。
仔細聽張敬之這后半句,明顯是在暗示自己。
但就是不知道,他暗示的自己和張京墨的事情,還是族人的事情。
李承志直覺,應該是后者
正自驚疑,又聽張敬之說道“兩日前,鎮守便已知會高平鎮將閻提,欲讓高平鎮軍移出蕭關,由府軍移駐
都尉人選暫時未定,但鎮守命我先去巡查一番,也好衡定大致的兵員、錢糧、器械配屬數目等我欲明日就啟程,若是閑瑕,你可陪我同去,也好助我參謀一二”
李承志狂震。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他哪還里還聽不出來
張敬之不但給自己計算好了時間,就連路都已經鋪好了
李承志深吸一口涼氣,努力的壓抑著心里的悸動“晚輩定是得閑的,何時動身,司馬只需知會一聲”
“州城至蕭關來去四百里有余,自是要盡量動身明日卯時初,你便來府衙尋我”
回了一句,張敬之又看著李承志,緩緩說道“還有這參曹之職,你確實不用耿耿于懷我之所以薦你,除了讓你襄助延容公,也是想讓你助我一臂之力,等月余后,好助我安置亂民”
還哪里來的亂民
不是早被自己殺了個七七八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