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滔天般的恨意涌上心頭,慕容青孤恨不得將這天都捅個窟窿出來。他怒聲吼道“狗賊,拿命”
“來”字都還未喊出來,察覺李承志猛的一動,慕容青孤瞳孔一縮,目眥欲裂“爾敢”
李承志冷聲一笑屁話真多
其余胡兵大都穿的破破爛爛,便是穿甲,也只是半身札甲。但就只有這一位,不但披的是魚鱗全甲,胯下的戰馬甚至還是半身鎧
如此顯眼的靶子,他怎會錯過
甚至都未經過大腦,李承志的身體自然而然的就做出了反應。
解弓、抽箭、拉弦動作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
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嘣”的一聲,一支鐵箭有如流星,直射慕容青孤面門。
一聲“爾敢”剛剛出口,話尾都未落地,慕容青孤也就將將抬起了雙臂,堪堪擋住了面門。
“嗤”的一聲,一股血花飚起,又聽一聲嘶嚎。
鐵箭穿透臂甲,射穿了慕容青孤的左臂,又釘到了第二層臂甲之上。
雖未再次穿透甲葉,但余力極大,竟將慕容青孤撞下了馬。
這已然是慕容青孤第三次落馬了
李亮一聲長嘆可惜。
方才在北墻之上,若是換成郎君,哪還有這胡將的命在
不過這賊頭也真是命大,連著挨了兩次冷箭,卻都被他逃了過去。
高文君驚的妙目圓瞪,兩只眼珠子跟定住了一樣,好似轉都不會轉了。
“那胡將,穿的可是鐵甲”
李亮不由失笑“女士難不成以為,那是紙糊的”
郎君的配弓,雖不如奚鎮守贈予他的那一把,足有四石之重,但也是兩石強弓,而且佩的還是特制的鋼箭。
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射穿至多也就是熟鐵程度的甲葉,并不奇怪。
“他他哪來這般大的力氣”高文君顫聲問道。
以前只是聽聞,稱太武皇帝便有如此神力。本朝中,好似就只有關中鎮守奚康生最為神勇,用的是三石弓,足一斤重的鐵箭。
但那只是聽聞,而今日,卻是親眼所見
李亮心中猛的生出了一絲古怪郎君哪來這般大的力氣
當然是遺傳自夫人
也不知,等夫人日后知道,郎君竟然又與一年近雙十,且不知有無嫁過人的女子看對了眼,會是如何景像
聽聞因張司馬之侄女之故,郎君差點就被二郎和夫人按在祠堂,一頓烘捶。
那等見了這一個呢
雖知不應該,而且還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但李亮還是忍不住的期待起來
“李承志你欺人太盛”
慕容青孤披散著頭發,兩只眼睛殷紅似血,狀若瘋魔。
但不管口中喊的如何凄厲,心中恨意再是滔天,他卻只是躲在馬后,別說上馬,連頭都不敢往外露
這近兩旬以來,自己與父汗不知經歷了多少兇險,受了多少磨難,五千余兒郎死的已然不足兩千,才堪堪逃到了這里。
眼見歸家在即,馬上就能與妻兒團聚,李承志竟然陰魂不散,又如攔路虎一般的擋在了必經之地
這是要將自己最后一絲生還的希望都要斷絕了
慕容青孤覺的胸間就似燃起了一團火,似是將胸口都要燒炸了。
“吹號予父汗吹長號”
李承志不由的冷笑了起來父汗
應該就是被伏連籌派去,襄助劉慧汪起事的吐谷渾左谷蠡王慕容定。
那眼前這一位,想必就是其子慕容青孤
想想也是可笑大哥,你好歹也是堂堂吐谷渾左汗之世子,打不過,就要叫家長么
但都還未笑出來,李承志頭皮猛的一麻不對
看這架勢,胡兵根本不止眼前看到的這些。
那慕容定,分明還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