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迎來了中國佛教史發展最為迅捷的時期。
之后歷三帝,經四十余年的勵精圖治,就到孝文帝了。元宏認為時機已到不過這次不是滅佛,是強制漢化。
成功倒是暫時成功了,但后遺癥同樣不小同樣是太子,欲行刺元宏未果,之后叛逃。
密謀反叛的元氏宗室、鮮卑貴族一堆。元宏不得不下狠手包括太子在內盡皆被誅。但最后孝文帝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而后便是元恪了
他為何大殺特殺,先拿叔父、兄弟開刀
這就叫殺猴儆雞元恪但凡軟弱一點,他就不姓元了,絕對已改回拓跋,京城也早遷回舊都平城今山西大同。之后再要講什么“一統天下”之類,就跟笑話無異
宗室與鮮卑貴族反攻倒算和重新胡化的勢頭算是暫時止住了,但相應的,佛教尾大不掉的問題也已迫在眉捷,怕是已成了元恪心頭的一塊病。
但經歷代皇帝大行推崇佛教,現在的佛教不但與鮮卑貴族的糾葛越來越深,而且與漢家門閥世族也已有合流之勢。與太武時相比,“滅佛”的難度何止大了一倍
所以別以為之后的“兩武一宗”滅佛滅的輕輕松松,連同為鮮卑族的宇文邕都滅的波瀾不驚,但要透過現像看本治。
唐武宗和后周世宗自不用提,包括宇文邕,其統治階級的主體九成都是漢人,根本涉及不到什么胡漢相爭、階級對立,當然滅的輕輕松松。
再反過來看元魏,哪怕是元宏強制漢化,不準鮮卑人說胡語,不準鮮卑人穿胡服,不準鮮卑人用胡名,甚至都已潛移默化了三十余年,但“胡”與“漢”的階級矛盾最后還是爆了。
便是之后的“六鎮起義”,及再之后的“魏分東西”
以李承志估計,元恪真要硬來,也別等什么“六鎮起義”了,鮮卑人提前反個十五六年就跟玩兒似的
看他默然不語,似是被嚇住了,元恪冷聲笑道“你不是不信佛道、不敬鬼神么”
信仰是信仰,政治是政治,這是一回事么
便是我要造反,比誰都巴不得這天下亂起來,但也得給我兩年發肓的時間吧
李承志沉吟道“臣以為,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應循序漸進,謀定而后動”
一聽就知道,李承志這是猜出了自己的意圖。元恪驚詫于李承志思維之敏捷,又隱隱生出了一絲怒火。
不能操之過急,應謀定而后動
與劉芳崔義所諫之言何其相像,好似連半個字都沒改
要不是深知兩位中書之秉性,知其不可能將這等大事外泄,元恪都懷疑這幾個是不是商量好的
“枉朕還以為你是個諍臣,你不是膽大包天么”
元恪怒道,“你在涇州殺的大乘教徒人頭滾滾,血流成河,也未見你發發慈悲。到了朕面前,卻如此的畏首畏尾了”
諍臣個毛線,你分明就是想讓我拍馬屁,順著你的意思說
但這是人該干的事么
李承志想了想,橫著心勸道“若是打仗,臣自然不怕,可是,臣也只有兩條胳膊兩條腿”
元恪猛的一滯,一口怒氣被噎在了嗓子里。
李承志的潛意是打仗我自是不怕,來多少我都敢殺。問題是,這天下真要亂起來,你元恪能按得住幾頭
這不知比劉芳,崔光等人的“若操之過急,將隱生亂相”的諫言刺耳了多少倍,擺明是認定他若硬來,天下必亂,國將不穩
意思無非就是你還是消停些吧
果不愧為“膽大包天”、“狂妄咨意”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