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天注定,要讓他李承志非造反不可
先是候剛,前幾日則是故充華,如今又是元。自己入京才幾日,竟將元恪之后,胡太后監政時期的權勢之流得罪了一大半
仔細一算,好像也就剩下個劉騰和于忠了。
而與之相比,若論窮折騰,胡作妖,候剛、劉騰、于忠等,給胡允華和元提鞋都不配。
就是這二位妻姐夾雜妹夫糾纏不清,相愛相殺近二十載,今日還能蜜里調油,明日就會拔刀相見,硬是折騰的還算強盛的元魏烽煙四起,分明離析。
大魏滅亡,這對奸夫淫夫至少要背一半的鍋
罷了,多想無益,如今之計,要先將人保住
李承志猛吐一口氣,手中的馬鞭揮的更快了。
端門內,外朝城。
今日廿九,明日就是初一。雖未逢三,但自是要順延開朝。因此劉芳與崔光都在門下省當值。梳理著月內諸事,準備列個條呈,明日朝時呈于皇帝。
正各自伏案疾書,突聽咚咚咚的幾聲臣響,震的窗紙都嘩嘩嘩的抖動個不停。
劉芳抬起頭來,狐疑道“李承志又演樂了”
“宮中兩位貴人皆有恙在身,他哪有這個閑功夫”
調侃了一句,崔光一頓,“還真就是鼓,但并未聞金鑼之聲,定非城之戰鼓”
稍一累索,崔光眉頭猛的一皺“莫不是午門外的登聞鼓”
劉芳竟有些恍然。
崔光不提,他都想不起來,朝城外還有這么一個東西
有生之年,竟能碰到登聞鼓被敲響的時候
即便不是發生了驚天動地之事,估計也小不到哪里去
二人皆是一嘆,劉芳又交待著給事中與辯章郎“有人來告御狀了,速秉予陛下,并傳請三司”
兩班皆是急聲一應,隨即便入宮的入宮,出城的出城。
少將,宮門禁衛便帶著敲鼓之人入了殿。等看清來人的長相,眾臣皆是一愣。
又黑又瘦,身高也就堪堪五尺,若非頜下蓄著短須,都以為是個還未長大的稚子。
眾人還在打量,李聰騰的一下就跪了下去“官爺,草民冤枉”
不多時,給事中便奔至式乾殿。
皇帝正在和于忠下棋,聞言好不驚奇。
哈哈竟有人敲響了登聞鼓,要告御狀
自先皇遷都洛陽,將登聞鼓置于午門以來已有二十余年,皇帝就沒聽這東西響過。
若不是給事中來報,他都忘了有這么個東西在
元恪本就好刑獄訴訟,閑瑕時動不動就會跑到廷尉斷案,而且水平還不差。此時一聽,哪還能坐的住“擺駕”
就隔著一宮城,連皇宮都不用出,極是近便。也就剛將李陪問了個大概,皇帝就到了。
自知事關重大,且十之是己方理虧,李聰哪敢告刁狀。只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不偏不倚,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元恪都愣住了。
堂堂宗室之后,郡王之世子,竟敢見財起義,謀財害命
關鍵的是,不但未謀到不說,百城門禁衛,竟被區區一介婦人殺了個人仰馬翻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莫說皇帝,但凡殿中還能站著喘氣的,無不驚的目瞪口呆。
就只有崔光聽的最是真切,就跟便密一樣,五官都擰在了一起“你方才講,你是誰家仆從”
“秉官爺,小的為祖居李氏之后,我家郎君乃太史監候星郎李承志”
皇帝雙眼猛的往外一突“誰,李承志”
“正是”
元恪都不知是該怒還是該罵。
這一家是不是天生就和京城犯沖,但一入京,必生事端,且一次比一次的動靜大
李承志也就罷了,打的只是一群道士,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但這當娘是卻如此生猛,百禁衛竟不是其一合之敵
元恪猛的冷笑道“都宣進來朕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朕的宿衛盡是一窩草包,還是這李氏母子皆是天將下凡、霸王轉世,天下竟無人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