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頭皮猛的一麻怎會如此
皇帝問都未問經過如何,三司也未審定,怎就突然判自己有罪了
他猛一抬頭,往于忠、元雍等人臉上掃去。元雍自知事關重大,就如老僧入定一般,只是瞅著腳下,連眼神都未斜一下。
只有于忠眼珠直往下垂,意思是讓他應下來。
怎可能
便是要死,也該死個明白才對
急切間,元猛的翻起身來“秉陛下,郭氏入城之時,只提及來自關中,要入京尋親,并點明是姑臧伯,才讓臣誤以為諸般財貨皆是姑臧伯貪賄所得
之后諸般,皆是怕引起百姓圍觀,堵住城門之權宜之計。便是臣讓禁衛攢射,也只是虛張聲勢,以及盡快懾服李氏之眾至于見財眼開,謀財害命等,更是無稽之談,望陛下明查”
明查
朕問的是這個么
皇帝幽聲道“朕只問你,近百禁衛,皆是甲胄齊備,刀弓在手,怎就會被一介弱女子執一條木棍,殺的潰不成軍至于你”
稍稍一頓,元恪看了看元腿上的傷,又瞅了瞅比郭玉枝還要柔弱三份的張京墨,萬分不解的問道,“七尺大漢,且是利刃在手,竟能被人質反殺一刀”
陛下啊陛下,那是木棍么
是足圓一尺,長有丈余,至少也有二十斤往上重的轅木。你去軍中看看,能單手摯的如同令旗般的能有幾人
正自抱怨,元悚然一驚原來皇帝惱的是這個
驚懼間,元竟生出幾絲急智,咬牙道“秉陛下,故有郭氏勇悍之因,但也并非是臣等無能而是因心慈手軟,怕誤傷人命,故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樣啊”
不知為何,明知元是狡辯之詞,皇帝竟也不生氣。而是轉過頭來問著郭玉枝“郭氏,你可知罪”
想起李承志的交待,郭玉枝猛一低頭“宮城之下擅動刀兵,且毆傷了朔平司馬與諸多禁衛,這兩樁俱是大罪,民婦自是知罪”
委實太過出乎預料,元恪都有些懵“既已知罪,為何還要敲那登聞鼓”
意思是你還告那門子狀
“陛下明鑒”
郭玉枝一聲泣訴,聲音好不悲涼。眼淚“簌簌簌”的直往下掉,好不可憐。
“被朔平司馬扣押之財物價值何止千萬金這些財物,俱是以備我兒購宅、娶親之用。若是丟失,妾以何顏面叩見李氏之列祖列宗
故而斗膽請見天顏,以求陛下主持公道。無論是斬是剮,妾絕無半句怨言。只求能將城門所扣之財物歸還予我兒”
“多少”
皇帝都以為聽錯了。
千萬金
莫不是郭氏一時情急,將“千萬錢”誤說成了“千萬金”
“兩千真金、三顆寶珠、二十余方世所罕見之美玉,便是以銅論,價值至少也該在千萬斤往上”
“胡言亂語”
原本病懨懨的伏在榻上,看著快要死了一般的元突的一個激靈,竟靠著一條腿站了起來,指著郭玉枝就罵“兩千真金不假,但那三顆玉珠玉面稀碎,黯淡無光,連常見之翠玉都不如,何來的罕見之說”
說著,元竟冷笑了起來,“至于你這婦人所言的二十余方美玉,皆是一碰就會碎成石渣的無用之物,竟被爾狂稱價值千萬莫非你自知必死,故而來訛詐于我”
郭玉枝又往下一拜,哭道“民婦怎敢在御前妄言是與不是,一見便知,望陛下明斷”
對啊。
到底是不是,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皇帝一指劉騰,令他將元所扣之物盡皆呈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