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專程門,應是來回禮的。李始賢不在,按理只需李韶的夫人鄭氏來拜訪郭玉枝便可。李韶竟也親自登門,這禮就有些重了。
“快令李協準備酒席”
李承志交待了一句,急匆匆的往中園走去。
剛過耳門,便看到李韶站在院中的箭樓,似是在隨意打量。身側再無旁人,就只有一個仆臣和李協侍在樓下。
“不知世伯登門,晚輩失禮了”
這聲世伯可不是亂叫的。兩家雖不屬同宗,卻屬同源。若論郡望,李承志也得被歸入隴西李氏。
況且,至多入冬,兩家就會成為名符其實的親戚就在月,也就是李韶卸任岐州刺史入京之前,張敬之的庶女許給了李韶的嫡長子李玙為妾。郭存信的嫡長女,也就是郭玉枝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給李承志親加親的懷淑表妹,許給了李韶的嫡三子李瓚為妻。
為了李承志,張敬之與郭存信可謂是愁白了頭發,費盡了心機
“你入宮聆聽圣諭,何來的失禮之說難道還敢抗旨不成”
李韶口中斥著,臉卻盡是笑意,看來心情很不錯。
“且來,與我說說話”
李韶又指著李協和仆臣說道,“都退后些”
李承志不知其意,恭恭敬敬的了樓。
“陛下如何說的,可曾罰你予元賠罪”
“倒不曾,只是喝令晚輩不得再去尋元討要寶珠與財貨等”
“一個世子,就換了些財貨”
李韶稍一錯愕,又搖了搖頭。
夜明珠再貴也是死物,而元已殘,此生已與世子之位無望。如此算來,元是虧之又虧。
再者,打死李韶也不信,真就如李承志所說,那寶珠就只余一顆
郭玉枝雖不似李懷德那般貪財,但也絕非敗家之輩。若真是價值連城之物,怎會眼見李承志在殿中摔了瑰寶,而不見半絲痛惜之色
李韶輕聲嘆道“也是你運氣使然元繼慣會見風使舵,且向來恭順。若非誤以為元已無幸理,怎會一改奴顏媚骨,進而惱了陛下不然便是出于安撫與他,陛下也定會懲處于你”
確實是這樣的道理,所以李承志才覺得皇帝竟一改往日之涼薄,突然對他好了起來。
“我等走后,陛下獨留崔亮,又召你入宮,應是為你銓敘吧,可曾定了官”
李承志低聲應道“定了,募員虎賁將,應是從五品下”
這一次,李韶才算是懵住了。比聽到李承志射殘了元,皇帝卻無半絲罪責予他還要吃驚。
驟然擢為從五品也就罷了,竟還是虎賁將
其余不論,且看高湛。以陛下對高肇、對皇后的寵信,高肇足足侍從皇帝三年,才封了個羽林郎,比李承志還要低一級。
便是自己,也近雙十之年才至黃門郎。雖也備受先帝龐信,但全賴六叔李沖之蔭
但轉念一想,又覺的理所當然。
不說李承志驚才絕艷,便是憑那象戲讓陛下愛不釋手,遲早一日也必然幸進。
茹皓為何得龐,只是因擅橫吹笛。
趙修為何幸進,無非是長相俊美,且精胡舞。
至于候剛,只是擅射
與之相比,李承志會的何止多了十倍
“可惜了”
李韶謂然一嘆,“某還想,若是選官不甚中意,便等某赴涼州任之時,將你討來,任個從事”
任
李承志心里一跳,狐疑道“世伯遷官了”
“嗯”李韶點點頭,“持節,都督東、西兩州諸軍事,涼州刺史”
李韶要任涼州刺史
李承志狂喜。
今天是什么日子,竟是雙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