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承志須臾間就出了衛衙,且滿臉都是凝重之色,李亮快步的迎了去。
“李大,麻煩了司馬姓長孫”
“長孫,敢問郎君,哪個長孫”
李承志暗嘆一聲“能至虎賁任司馬,定是開國黨王長孫道生之后,既便不是衛將軍長孫稚的子侄,也定未出五服”
李亮心里一跳。
長孫稚與候剛是姻親,從這里論,與郎君就該勢同水火。更何況,長孫稚的繼室還姓羅
被李其、李始良、李始賢坑死在武威的鎮將叱羅候,是其從兄。
數日前,被李承志一把火驚了營,最后連個全尸都沒落下的羅素,便是羅氏的內侄。
從哪里論,這司馬與李承志都是死仇。
司馬雖不是主官,但負軍紀、糧草、兵甲、營地,甚至俸祿等各應軍需。稍微穿點小鞋,就夠李承志喝好幾壺。
那這以后,不盡是李承志的苦日子
以為已經夠倒霉了,不想還能夠倒霉
李承志又說道“除了長孫,你家郎君我的司,還是元暐”
這一次,徹底驚的李亮臉色狂變。
姓元無所謂,畢竟元姓是皇族,又特能生,所以不管是軍中還是各部衙,姓元的不要太多。
但偏偏是元暐
他與元均是元宵之孫,親親的堂兄弟
李亮暗暗的咬起了牙“怎就這般巧”
“巧”李承志冷冷一笑,“就因皇帝要給我騰位置,募員虎賁衛中自司馬以下剛經歷大肆遷轉,這長孫與元暐定也是新近任
但看來,分明是有人不想你家郎君太舒服,專門挑了這二位與郎君來耍了”
呵呵一笑,李承志又皺起了眉頭“元淵雖也姓元,但與元繼早已出了五服,且也未聽聞與元繼、候剛等有多么親密,怎就似是要見縫插針的為難我難道是沒提前貢之故”
李承志都想不通,何況李亮
他皺眉問道“那接下來如何辦”
“還能如何辦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能招都未過幾手,郎君我就被嚇的灰溜溜認輸吧”
李承志陰陰一笑,“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此擺明車馬,總好過陰謀算計,暗施冷箭。況且這才哪到哪,絕對還有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我不出意外,郎君我今日就能撞到下馬威”
說著又一揮手“走,且看看,今日能碰到幾樁”
李亮、李睿并十余個侍隨齊聲應著,緊跟其后
等到了營地,主仆十數人都被驚呆了。
好大的一片荒地
應是前朝遺留的舊殿,朝廷還未顧我今天繕,四處都是殘垣斷壁。
斷墻內長滿了荒草野樹,甫聽人聲走近,“轟”的驚起了一群野鳥。
不遠處就是金墉城墻,墻外就是谷水,應是有暗水互通,殘垣內還有幾汪野水。偶見漣漪蕩起,似是有魚兒擺尾,看著個頭好像不小。
應是聞到了活物的氣息,頓時有野蠅蚊蟲飛起,瞬間纏做一團,嗡嗡直撲而來。
這樣的地方莫說立寨,連臨時露營都不行。其余不論,睡一晚不被蚊蟲吸成人干,也叮成腫球了
李承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還真是下馬威
莫說營房了,放眼放去,竟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那分予他的那一旅兵呢
就算盡是刺頭,或是二世祖之類,總該見到人吧
狐疑間,聽身后一陣馬蹄之聲,李承志回過頭,看到一匹須臾即至,從馬跳下了一人。
并未著甲,只穿著文衫。也未截冠,只束著平冠,身更有官綬,可見只是個文吏之類的人物。
這分明就是司馬長孫有意羞辱李承志,連入流的從九品都不愿派。
來人走近,朝著李承志略略一拱“奉募員司馬之令,特來知會李虎賁因陛下諭令,授李虎賁軍機立斷之權。故而募員衛衙不宜過多置喙李虎賁之軍務。
立營、起寨等事務,衣甲、糧草等軍需,都需李虎賁自行操辦”
呵呵,剛還說必然會有小鞋等著自己,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