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給你明示,不然皇帝還不扒了我的皮
元淵只是笑著搖頭“不可說包括你近日若有難處,也最好莫要來尋我。便是來了,某十之也不會予你做主”
這話說的,何其怪也
任李承志聰明絕頂,也想不出元淵為何這般奇怪。
若冷言冷語也就罷了,偏偏面色很是和善,并不似是做偽。
不過可以確定,元淵是真準備睜只眼閉只眼,暫時裝湖涂下去。
至于是授誰的意,就不好猜了
話已至此,便是心中狐疑,也不好再追問。李承志自然而然的收起了珠子,又從袖子里掏出了籍冊,試探性的問道“下官暫無為難之處,倒是有一樁瑣務要請教中郎
中郎且看。不知為何,下官自長孫司馬處尋來的虎士籍冊多有誤差,便想請中郎行個文便,可否借衙中備冊予下官一觀,也好糾正”
元淵只是瞅了一眼,就如劉騰一般的會錯了意。以為是長孫或元暐故意在用這種不得臺面的手段惡心李承志。
皇帝只是讓他調派長孫與元暐任了李承志的官,任其兩方斗法。至多李承志占風的時候拉拉偏架。并未讓他處處為難李承志,故而元淵也未推辭,一指堂中仆臣“記得明日將那備冊送予李侍郎”
李承志狂喜,頓時往下一拜“下官謝過中郎”
元淵笑吟吟的一點頭,又問道“不若留宴”
明知人家說的是客氣話,李承志哪會那般沒眼色,連忙推辭。
親自送出中堂,看著李承志遠去的背影,元淵輕輕一嘆。
今日一見,才知坊間所傳多為謬論,李承志也是能彎了腰,說得了場面話的。
也更不似皇帝動不動就罵的“逆臣”。
若深想,應是李承志號準了皇帝的脈絡,猜知陛下被人恭維久了有些膩味,才有意裝出一副“諍臣”“莽臣”的模樣。
果然但凡幸進之輩,就無一個好相予的
摸著懷中的兩本籍冊,李承志眉開眼笑。
只等明日再尋來虎賁中衙的那一本,就算齊活了。再之后,自然是好戲演
李亮依舊沒想通,郎君為何要將旅冊全部要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兵,而是天子親軍,連最低級的小卒都是從九品。不但衛衙、宮中皆有籍冊,兵部、選部都還有備冊。
便是將這三本污了或是毀了,該是官身,人家還是官身
“你不懂我這一旅是新編,麾下兵將皆是這兩三日才精挑細選而出。虎賁中衙能即日編出這三本旅冊,已算是元淵朝督暮策,御下有方。
且下未定,從屬未分,想來兵部、選部那一份還未來得及送便是送了,如這般故伎重演,要出來就是了”
李承志陰惻惻的笑道,“當然,就算無這三本旅冊,其輩官身自然還是官身,虎賁自然還是虎賁,但是不是我李承志帳下的虎賁,就說不準了”
李亮眼皮微跳。
話說到這個份,李承志的意圖已昭然若揭分明就是想將這幾本旅冊全給毀了。
但這可是重罪
“慌什么”
李承志冷冷笑道“郎君自有妙計”
主仆二人說話的功夫就進了內城,行至高肇府外。
聽門房來報,高肇好不驚奇“你說誰在府外求見”
“是武騎侍郎、虎賁將李承志李侍郎”
“哈哈還真是稀客”
高肇將筆管往案一摔,冷聲笑道,“請進來”
雖說至多三兩日,二人就能見一次。但到府拜訪,還真是第二回。
連李承志自己都覺有些過份,故而禮備的極厚,足足趕來了兩大車。
高氏雖不敢說富比元雍、元深,但高肇權侵朝野近十載,積累何其雄厚,自是不會差這么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