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淵與元演不由的對視了一眼。
怎可能不論門第家世、不看承爵高低不然陛下為何專要將這般多的宗室、貴胄子弟挑出專成一軍
就如李承志一般,日后都是要重用的
不過暫時而言,若不給李承志放些權,定是不利他統屬。畢竟他出身委實不高。
至于以后,再重新商定也不遲
“準了”
元淵好不干脆,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
李承志頓了一下,似有些不好啟齒。沉吟了幾息才道,“就是下官操練時,帶入營中的仆從可能有些多”
有些多
元演隨口問道“多少”
李承志舉起了兩根手指“兩百余”
元淵剛舉起酒盞飲了一口,聽到這句,差點噴李承志一臉。
你滿共才帶五百兵,竟要兩百余仆從,這是想干什么
“本官記得,你府中下下全加起來,也才不過五十余家臣,這多出來的是從哪來的”
從哪來的
李承志眨巴了眨巴眼睛“下官之前以為麾下兵將定無一個會歸營,故而向高司空借了些兵。如今想著既已借來了,就索性留下部分聽用”
留下部分聽用,還是高肇的人
元淵將酒盞放于案下,神色復雜的人看著李承志“莫遮掩了,說吧,你意欲何為”
李承志悵然一嘆,肅聲道“下官并無他意,只因至多翌年開春,大軍定會南征。下官便想著五百也是練,七百、八百也是練,并無多大差別。便想著試一試,練些合用的斥候、探報,也算為陛下、為朝廷解憂”
你這哪里為陛下和朝廷解憂,分明是為高肇解憂吧
怪不得他要朝高肇借人
要借失期違令盡皆逐了那五百子弟只是其次,想替高肇練兵才是關鍵。
況且于禮不合,于制更不合哪有當著虎賁的官,卻為兵部練兵的
不過李承志既能坦言告之,并無裝聾做啞自行其事,便知應是無甚私心的。
他若真想私下練,今日帶數十當仆從,明日再換數十,日就能換一輪,且誰都指摘不出不是來
“容我思量思車,此事暫且擱置”
元淵肅聲道,“可還有了”
李承志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就只這三樁”
竟然沒了怎可能
元淵狐疑的盯著他,元演更沒客氣,直接了當的問道“糧草呢、車馬呢、器甲呢,怎不見你討要莫不是你準備讓兵卒空著兩只手,餓著肚子操訓”
怎會空手、餓肚子
李承志有些訕訕,稍一猶豫,索性說了實話“下官之前是這般思量的衛衙中既無糧草、器甲調拔于下官,下官就不強索了。
但這兵事卻不能擱耽,某便想地州衛戍征兵,皆是令兵卒將士自備馬匹、衣甲、糧草、營帳,且不管出征久短,皆無俸祿可言。那為何虎賁就不行
再者,這五百兵卒皆是家在京中,很是便利。若不想帶糧入營,下官讓他們早入營,晚歸家,午間那頓,帶些干糧就是了。
要還不行,午時讓其下值回府用膳,至未時再歸營便可
包括那營地也是一樣地州衛戍外征討賊,能征得民居就住民居,無民居可征則就地扎帳,要是連帳都沒有,皮襖一裹在野地里也能湊和。
如今長孫司馬予下官所指之地至少于宮城之中,四面有墻,且皆可帶營帳,無風雨之憂,比衛戍好了百倍都不止若如此還有人不愿,那也好辦但至日近西山,就放值歸家”
元演和元淵都呆住了。
索要籍證和欠據算什么,這才叫坑
誰能想到,李承志竟準備了這般多的陰招,且一計連著一計,環環相扣,步步緊逼
果真如陛下所言年歲不大,鬼心思怎就這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