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會意,裝做滿臉沮喪的退了下去
見眾人站著不動,沒有半絲要散去的架勢,李承志冷聲笑道“怎地,要本官親自恭送爾等不成無妨,既然諸位愿意喂蚊蠅,那就站著吧,本官先行一步李大,收帳”
口中喝令著,李承志也不騎馬,就那么背著雙手,施施然的朝外走去。
李亮幾聲低喝,十余個仆臣飛快的收拾起了案幾、桌椅、筆墨等物。
五百多個士卒皆是一臉懵逼
元深終于知道,李承志為何要毀了籍冊了。
無冊便無籍,這已然不是這五百余兵將遵不遵號令,歸不歸營的問題了,而是李承志愿不愿意要他們的問題。
身為旅將,親自門去請,竟接而連三的吃了閉門羹
再加遍貼城內城外的告示,等于李承志已提前做足了禮數。就等著整治這伙紈绔呢。
若陛下沒有做罷,如今的衛司馬、營官還是長孫恭和元暐,李承志能將這二位折騰死。
光一個落籍的憑證,這二位就得跑遍虎賁三衛大大小小近三十個旅衙。
這還得是諸衛、營、旅等將皆愿意為他們出據的前提下。
也莫要提能不能強令李承志收納了當陛下那句“軍機立斷之權”是戲言,還是長孫恭那句“某雖為官,但不宜過多置喙甲旅軍務”這句是放屁
這就是李承志時常掛在嘴邊的“你敢做初一,就莫怪我做十五”
包括那欠餉也一樣。
不是想等著拿這個看我李承志的笑話么,我就讓你好好看一看,最為哪個會成為笑話。
要么老老實實的,從哪欠的從哪銷帳,要么就拿來欠餉憑據。
有了憑據,你當李承志不敢去討要
這就是個無風都能生出三尺浪的主,但凡沒蠢到家,誰敢授其于柄
故而這欠餉一說,十之八成會成為笑話
好在那籍冊燒的早,若真等滿了三日之期,等五百余軍將皆已失期違令,李承志再使出這些招來,莫說他元淵了,就連皇帝都得靠耍無賴才能解決。
只因所有的道理全在李承志這一邊
元淵陣陣無語,也不說話,只是滿臉古怪的盯著李承志。
李承志被盯的好不難受,忍了好一陣才拱手問道“中郎可是有示予下官”
元淵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些子弟皆是十六七、十歲少不更事的年紀,一時昏昧才受人指使,你何必與他們置氣
莫要為難他們了,該入籍入籍,該編軍編軍,那欠餉本官予你清了”
李承志好不郁悶,更是納悶。
說元淵有意包庇長孫恭和元暐,幫著那兩個來為難自己吧,但與自己一直都是和顏悅色,溫聲細語。
說沒拉偏架吧,鬧出了這么大的波折,他輕飄飄一句話,就給揭過了
不將長孫恭和元暐逼消停了,下次還要折騰,你又該讓我如何應對
許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坐在元淵一側的元演笑吟吟的道“莫要躊躇,也莫要再懼長孫與元暐會糾纏不休。陛下已傳諭令你自成一旅,不屬虎賁三衛,而是由中郎直負,你日后大小諸務皆秉與中郎即可,便是本官也無權過問”
哈哈
李承志都有些懵
皇帝精神分裂了
早知這么簡單,當初求你將元悅調來時,你但凡有這么一句話,不就什么解決了
元演是元琛的長兄,故而與高肇很是親近,暫時而言,定是向著自己的。
李承志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謝衛帥解惑”,又拿眼瞄著元淵,“既是中郎有令,下官只當遵從。但有幾樁事,還請中郎準許”
元淵點點頭“講”
“這五百士卒皆為貴胄子弟,難免有驕橫跋扈之輩,故而若有狷狂恣意之行,下官定是會行軍法的”
若論驕橫跋扈、狷狂恣意,誰能比的你李承志
元淵斜睨著他,大袖一揮“準了”
李承志又抱了抱拳“如今即是下未分,從屬未定,故而下官便想能否暫不論之前軍職下、也不論門第家世、有無承爵及高低,等操練些時日后,再以才能定之,何人該為士,何人該為卒”
原來李承志為難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