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立于城半日,真將城下之事當戲一般看了
元祐雖是齊郡王世子,但與庶長兄元演、三弟元琛相比,要木納敦實許多,眼力與反應更是差了許多。
一百三十余人拼著丟官去職聯名奏,參李承志之罪狀。但到頭來,不但未參倒李承志,反而主事者先是一死一慘。
這些高車虎賁怎會善罷某休,十之會生出些事端來。
好在元淵、元演都非易予之輩,已窺到端倪。且李承志何等奸滑,自元讞激著他立生死狀之時,就已開始做布置了。
但元祐凡稍留點意,就能看出李承志的家臣早將未開鋒的兵器換成了真槍真箭。
元淵、元演、李承志,并劉騰等各自相距不過十步。李氏家臣散在四周,看似松散,實則隱隱成陣。
而剩余近三百虎賁,看似奉元淵之令在看押那些將被施以鞭刑的高車虎賁,實則已將其割的七零八零,無法聚集
于忠嘆了一口氣“自己看。若看不明白,事后問你長兄元演便知”
李亮邊給李承志脫著甲,邊憂心道“郎君,元士維居心叵測,不得不防”
“嗯”
李承志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盯著城墻幽聲問道“你說,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察覺李亮停下了動作,李承志低聲解釋道“連你都看出元士維不懷好意,皇帝怎可能想不到況且于忠久于軍伍,定是見慣了這等狗屁倒灶的破事,哪能窺不出端倪,怎么也該提醒皇帝才對”
李亮悚然一驚“皇帝要害郎君”
“想什么呢,應該反過來才對”
李承志端著下巴沉吟道,“皇帝何等睿智,早將我的脾性摸了個七七八八敢給我露個針尖大的窟窿,我就敢透一股碗大的風
就如元比陣之時,皇帝就不怕我故伎重演,來兩個殺一對,來四個殺兩雙但皇帝卻非要我與元士維等比斗,就跟故意讓元士維的人送死似的”
“故意送死怎可能”
李亮不解道,“這可是虎賁,皆是權貴、忠烈之后,堪稱皇帝之死士,用萬里挑一稱之都不為過,怎舍得枉死”
“所以我才想不通”
李承志搖頭道,“機會來之不易,反正郎君我是絕不會留手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見比斗在既,元演一直瞅著城墻,眼見元恪離去,越想越覺的不對味。
你既然連看的心思都沒有,為何要讓他們比
又往場間瞥了一眼之前有多希望李承志贏,元演此時就有多希望李承志能輸。
與喜好無關,更與他與李承志親不親近無任何關系。只是元演此時才回過味來皇帝就是想讓虎賁難堪
誰讓李承志用來打敗虎賁的,卻不是虎賁
四個高車虎賁站做一排,若看身形,無論哪一個都不遜于李承志。以常理度之,李承志必無幸理。
但元演卻很清楚,李承志的武力與技藝有多恐怖
況且方才的李聰李睿已讓元演嘗夠了教訓,他哪里還敢胡亂下定論
“依中郎之見,誰勝誰敗”
元淵沉聲回道“既已心知肚明,何故多此一問”
就如便密,元演的五官頓時擰成了一團。
“即知結果,哪還何必多此一舉,比這一場是嫌李承志還不夠威風還是嫌一眾權貴子弟、忠烈之后不夠無能、窩囊還是嫌我與中郎不夠丟臉”
跟賊似的,元演比劃著手指,飛快的朝城墻一指,又“嗖”的縮回了袖中“那位是何用意”
元淵黯然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