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中難道只余一個先帝你混帳孤恨你”
恨不得我死的都不知有多少,不怕再多你一個
李承志置若罔聞,不緊不慢的邁出了大殿。
風已經小了許多,但大雪依舊。悠悠揚揚的飄灑下來,就如滿天飛蛾。
殿檐下宮燈不少,殿外亮如白晝。但所見之處,就只高肇一人憑欄而立,靜靜的賞著雪景。
李承志緩緩走到欄邊,肅聲道“你為何不勸解予她”
“太后就如遇刺之初的先帝,已成驚弓之鳥,老夫如何勸”
勸不進去
“那就莫要再費口舍”
李承志盯著殿欄下的一株梅樹,幽聲嘆道,“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從磨礪出時日久了,經的多了,有些道理他自然就明白了這方世界不論離了誰,也依舊還是這方世界”
“也包括你嗎”
“那是自然”
他雖應的極快,但那一絲一閃而沒的猶豫,依舊被高肇捕捉在了眼中。
剎那間,高肇心中冒出了無數的念頭,樁樁驚疑更是蜂涌而至。卻不知該先問哪一句
許久之后,他才猬然一嘆,盯著李承志灰白的頭發“老夫一直以為,你只是盡到了為臣的本分。殊不知,你予陛下之情義竟如此深重”
雖知高肇說的只是字面的意思,而這種話,也非高肇第一個說出口,但李承志還是覺的異常刺耳。
胸中泛著莫明其妙的怒火,罵人的話都已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忍了下去。
只因他解釋也罷,喝罵也罷,發誓也罷,卻無人肯信
包括高文君、張京墨、乃至李始賢、郭玉枝
便是這個緣故,李承志逾發不茍顏笑,逾發惜字如今。
而在常人眼中,卻又成了他性情大變的明證,誤會自然越來越深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李承志深吸一口氣,懶的再多說半個字,扶著石欄,往階下走去。
高肇眼中精芒隱現,看其越走越遠,終是沒忍住“為何要急于出兵”
李承志腳步未停,只是順口回道“別人不知,你也不知”
還能為何
元懷跑什么地方不好,偏偏跑去了梁州,又占了秦州今甘肅天水、薄骨律鎮今銀川
這分明就是圖謀關中,甚至是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