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冷悠悠的盯著跪伏于地的兩個男子“貴姓”
“秉郡公,鄙人免貴姓崔”
“與崔祖螭是何關系”
“崔史君乃我兄弟二人之族叔”
好吧,就知道是這樣。
李承志神情很淡,但還是允許二人免了禮,賜了座。
無它,只因若是往深里論,這二人和他還是親戚。
崔祖螭出自清河崔氏,其與尚書仆射崔亮,并魏瑜之母崔暉容,皆為同一曾祖之曾孫。
與平恩候、尚書令崔光也是同輩,未出五服,可不就是親戚
林子大了,什么樣的鳥都有。就憑這么點聯系,還不足讓李承志對其網開一面。該殺的時候,他也絕不會手軟。
當然,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畢竟這二位是授崔祖螭所托來棄暗投明。既便心里跟吃了蒼蠅一樣,李承志也不得不做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李承志不動聲色的問道“不知崔郡欲如何助我”
二人連忙起身“族叔交待若郡公有意,可夜遣奇兵急往秦安,族叔定會召齊族人并親信里應外合,為郡分大開城門”
夜遣奇兵,里應外合
無非便是他在沃野用過的那一招。
稍一沉吟,李承志又點了點頭“茲事體大,某不敢擅專,定是要先予左右商討。就請二位先予偏帳稍候李睿,好酒好肉,好生伺候”
兩個細作不疑有它,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隨李睿出了帥帳。
待二人一走,刁整眉頭一皺“末將斗膽,還請郡公三思,此番難保不是崔祖螭的反間計”
不怪刁整疑心這般重,不見李承志見到這二位的第一反應,也是想不通崔祖螭在圖什么。
他反了才幾天
“將軍所言甚是,某自是省得”
李承志隨口應者,又予李亮交待道,“將那二人看好了,莫要讓其走脫,但也莫要為難,等戰后再做定論。”
戰后再論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聽李承志之言,藏在人后的李始賢有些著急,偷偷的捅了捅李松。李松萬般無奈,就如牙疼一般的咧了一下嘴“郎君,若放讓這二人回返,又該如何回應崔祖螭”
回應,我為何要回應
“戰術已定,又豈能崔祖螭的一句話而擅作更改此事我自有打算,再莫要置喙”
李承志瞪了李松一眼,又給刁整和酈道元交待道,“諸務已有定計,依計行事便可。就辛苦二位了”
“大帥言重”
二人連聲應著,恭身后退。
帳中就只剩下一眾李氏家臣,李承志雙眼一瞇,厲如刀鋒“你在河西時,難道也是這般行事的如果丑奴稱要將柔然可汗庭也拱手予你,你難道也信”
以往的李承志會冷笑、會發怒,氣極了還會打人。但很少有這種隱現殺氣的時候。李松心中一突,嘴里苦的就如含了黃蓮。
家主啊家主,要被你害死了。
他又非不知輕重之人,豈會這般輕信予人。就憑崔祖螭一句話,誰敢保證不是元繼、侯剛、伏羅等賊寇的反間計
更何況,戰術已定,兩萬大軍陳于清水城下,明日天亮就會攻城。眼看就剩四五個時辰,又怎可能棄清水而改攻秦安
仗不是這樣打的
怪就怪家主被壓抑的狠了,心思浮動,不愿再在郎君背后后當隱形人。
罷了,仆臣給家主背鍋天經地義,大不了就是被郎君抽幾鞭。
李松低眉耷眼,正要認錯,只覺身后一緊。
李始賢往前兩步,訕聲笑道“為父是看機會難得,就想著試一試也不需棄清水而改攻秦安,只需你將涇州兩營予我,趁夜黑風高,快馬輕騎,至多兩個時辰便能奔到秦安。
若崔祖螭是真心棄歸附,自然最好。若是奸計,為父保準轟的他這秦安城門關都關不上”
試一試
李承志眼珠子都突了出來,稍一轉念,又滿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