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分明是另有它意。
看了看那條瘸退,元心中暗恨不已。雖低著頭,眼中兇光之盛卻如餓瘋了的狼。
要是李承志那雷恰好就落在二弟頭上,該有多好
“兒子遵命”
恭恭敬敬的做了個揖,元拖著病腿下了城墻。
看著那道背影,元繼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絲惱怒已為殘廢之軀,安敢覬覦世子之位
而若非這個畜生,我江陽王一脈何至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母苦勸,為父早將你溺死了
暗恨間,耳邊傳來一聲鼓響,又聽副將一聲低呼“殿下,魏軍攻來了”
元繼凝目望去,魏軍步陣已然開動,兵卒趕著馬匹,拖著各種攻城器具,不急不徐的往城下行來。
只一眼,元繼就看出了蹊蹺竟未看到挖裝沙土的民夫
那李承志如何將護城河填平,又如何將沖車、云梯推到城墻
心中狐疑不已,元繼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于休,令弩兵準備其余盡皆由他,但若那炮弩近至百丈,就予我轟之”
于休一聲應諾,急令弩兵上弦備箭。
元繼可不是元麗,放著好好的陳倉不守,非要自做主張跑去汧源迎擊李韶。倉促之際,準備極為不足。
崔祖螭坐擁一郡,且為秦州之治所之地,因此城弩是不缺的。再者元繼與侯剛都吃過李承志的虧,不似元麗一般目中無人,故而很是謀慎。至秦州后又令崔祖螭制了不少。
此時的清水城頭,四面城墻皆有車弩,而且還做了許多防備,所以元繼也算有些底氣只要李承志那雷不是真的從天而降,而是拋用器械上城頭,他多少能防住一些
兩里地而已,須臾便至。也就半刻,魏軍便進至城下百丈左右。元繼瞇著雙眼,緊緊的盯著陣前的各種車駕。
最前方的,赫然便是元麗在信中提過的那種小型炮車。看來果不出他所料甫一開戰,李承志就要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但奇怪的是,為何不見車后有拖拉施力的騾馬和民夫
那他這石彈如何拋上來
正自狐疑,元繼又突的一愣還有近百丈遠,那炮車卻停突然停下了,就好像知道他剛剛給于休下過令,一過百丈就會開弩
不,應是李承志已然料定城上必有車弩等重器,故而早有令在先,攻陣之前鋒自然再半步都不敢多進。
瞬間,元繼心中生出一絲明悟,臉由猛的一變那不用人拉馬拽的炮弩,竟就能射這般遠
不然再無法解釋。
若是別人,元繼定會懷疑,也肯定會觀望一陣再對應對。但換成李承志,他哪里敢有半絲怠慢
城弩確實可以射到三百叔,但威力幾同于無。而即便如此,元繼也顧不得了。
“開弩開弩”
他厲聲吼著,又扯過親衛,“魏軍要拋雷,快,喝令兵卒射予石板之下”
話還沒說完,無數的木槌、榔頭揮下。只聽“嘣嘣綁綁”一陣,兒臂粗的弩槍就如雨一般射向魏軍。
“嗖”
一根弩槍從李彰的頭頂飛過,將他嚇的一個機靈。
“落盾落盾”
隨著他幾聲急吼,炮卒飛快的抽出腰刀,砍斷了炮架上的麻繩。
如今的火器堪稱李氏的安身立命的本錢,特別是炸藥,稱之為李松等人的命根子都不為過。故而根本不用李承志提醒,一眾李氏仆臣便絞緊腦汁的拾漏被漏。
即然能想到車弩之類會威脅到炮車和炮卒,自然就會想出應對的辦法。李松也算下足了本錢,直接用鋼板,給炮車造了一層可滑動的外甲。
這一次李承學帶來的就是這一種。
固定的繩索被砍斷,一層接一層鋼板滑了下來,將炮車遮了個嚴嚴實實。
又隨著李彰的幾聲呼喝,所有的炮卒全部鉆到了鐵甲之下。
這種程度的保護,莫說三百丈,就是百步內也傷不到分毫。
其后約十丈左右,李松站在云樓之中,捏著下巴觀望著城頭。
但瞅了半天,他也沒看出哪一個元繼。
可惜了,他還準備先來一輪精準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