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烈
是讀書讀傻了才對
正譏笑著,堂外一聲急報“將軍,斥候來報,稱一個時辰前,魏軍盡數出城,自清水往我秦安而來”
一個時辰前
侯剛瞅了瞅案幾上已點亮的燈燭,又看了看堂外昏暗的天色,臉色悚然一變。
李承志這是要夜行軍
怪不得伏羅會跑那么快,怕是已然料到再不跑,就會被李承志堵到隴山以西。
“傳令,即刻整軍,連夜拔營”
夜空繁星萬點,四野卻如潑漆染墨,不見一絲光亮。
萬余叛軍盡數出城,在城外結成長陣,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全軍起程。
伏羅留給侯剛的一旅胡騎極為得力,半刻一報,將魏軍的動向探的極是清楚。
此時,李承志的前軍已至成紀,距秦安已不足五十里。侯剛急的心頭冒火,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走。
堪堪等全軍集結,他便迫不及待的命令兵敲響了戰鼓。大軍徐徐開動,夜幕之中,看不見首尾的燈火有如長龍。
崔祖螭站在城頭,目光悠然。
“使君方才予堂中激將侯剛之時,差點驚出職下一身冷汗”
幕僚心有余悸道,“若侯剛惱羞成怒,果真依使郡之言,留予城內堅守,我等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侯般若有這份骨氣,他也就不是侯剛了”
崔祖螭勾著嘴角,臉上尺顯鄙夷之色,“世人都稱,李承志驟然得貴,皆因媚幸元恪。但要與侯剛相比,他提鞋都不配。
李承志起家之初,至少有平定涇州之戰功。入京之后,又是制冰、又是熬鹽、又是做豆腐。余者不論,便是這份生財有道的手段,也非常人企及。何況他本身長于軍事,堪稱擅戰之才
再看侯剛,除了做的一手好菜、溜的一手好須,再可有半分能耐自元恪將他征召入京,起家進飪御廚,而后步步高升,直至官居右中郎將、領刀劍左右,莫說領軍征戰了,侯剛竟連京城都未邁不出過半步,堪稱滑天下之大稽
也就元恪這等喜聽饞言的昏君,但凡換個皇帝,安有他的出頭之日故而盡管放心,侯剛會羞惱、會發怒,但絕生不出膽氣和血性只因他這半生,連一仗都未打過”
幕僚聽的目瞪口呆。
他久于州郡,焉知這等秘辛
一個廚子,一輩子沒打過一仗,竟能升任至正四品的將軍、手握重兵的宮禁大將,堪稱前無古人了
心中生出一絲念頭,但隨即又被幕僚壓了下去。
候剛雖非軍事之才,但副將元暐卻是經過陣戰的。而如今崔使君就只有數千民夫,安敢冒此之險
罷了,等那李承志率軍來后,再行定計也不遲
一想到李承志,幕僚又擔心了起來。
“使郡,聽聞那李郡公性情古怪、刁鉆奸滑。也不知這舉城投附之功,能不能抵的過我等先前之附逆之罪”
抵罪
崔祖螭狂聲笑道“若是怕死,我當初也就不會反了只要那李承志能讓崔某說出肺腑之言,便是這顆項上人頭予他為進階之資又如何”
幕僚看著大笑不止的崔祖螭,蠕動了一下嘴唇,卻不知如何勸解。
一眾心腹皆知使君早就存了死志。但就如隨侯剛逃走的那些官吏,一眾心腹佩服至極。但要說茍同之人,怕是一個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