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隨口附口著,又狐疑道,“常邕和舉城歸降,如何論,也該是南朝之功臣。即有人已知成景俊之惡行,就無人仗義直言,予以告發”
李承志笑吟吟的問道“誰告訴你有人已知此乃成景俊所為”
不是郎君你審出來的么
心中轉著念頭,李松往案上瞅了瞅。
就只有兩頁紙,行首便寫有名字,其一為裴邃,其二為成景俊。
李松一目十行,飛快的掃視了一遍,待看完后,心中更是不解。
這兩張紙上,就根本未寫與郎郡方才所述有關的半個字
盡是一些裴邃與成景俊這兩三年以來在南朝的過往,以及予朝野中的風評。
難道是郎君怕走漏風聲,故而只將這兩樁秘辛寫在了予昌義的那封信中
正自猜忖,突覺身側有異。李松微一側目,發現李始賢就如喝醉酒了一般,滿臉緋紅,直喘粗氣。
李松心中倏的一動家主方才就是這般,有如喜從天降。而經時更甚
剛抓住了絲念頭,又聽李始賢急聲問道“昌義之呢,有何秘辛”
“暫時未憶及”
李承志搖了搖頭,“但只這兩樁便已足矣,已足可使昌義之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憶及
李松突的一懵,仿佛被人迎頭敲了一錘,腦中“嗡嗡”亂響。
這些全因郎君回憶而來,而并非從那些所俘之南將口中審訊所得
怪不得
郎君審訊諸將,不過是想驗證一二,看這兩樁秘辛是否已為世人所知。
而只有知之者甚少,郎君才能行此“驚駭”之計
那郎君又是如何得知的
就如李始賢一般,只是瞬間,李松的臉上就如染了雞血,嗓子里發出“呃呃呃”的嘶鳴,卻吐不出一個囫圇字。
而如廂尾的李亮,并廂外的駕車的李彰與李聰,此時連腦子都不會轉了。心中就只三個字天授之
此時看來,效果還算不錯,李承志很是滿意。
他輕輕敲了敲幾案,將眾人喚過神“此計也并非欲要挾裴邃與成景俊予陳前反戈,而是陽謀。其意便是欲使昌義之疑神疑鬼,投鼠忌器,從而迫其退兵”
就憑一封信
李始賢總算是恢復了些理智,細細一思量,斷然搖頭“難”
李承志卻顯的很自信“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拭目以待吧”
其實這一次的謀劃遠非他所說這般簡單。李承志原以為用一句“蔣干盜書”就能解釋清楚。但話到嘴邊才想起來,正史與演義并不一是一回事。
看他不愿多說,李始賢不好追問,只是擔憂道“昌義之不會惱羞成怒,斬了李猿兒吧”
“我專遣家臣拜訪予他,還備了那般重的禮,便是昌義之顧忌瓜田禮下,不愿承情,逐出便是,何至于殺人泄憤”
李承志滿壞笑,“父親放心,昌義之再是惱怒,也會殺了李猿兒,至多也就是羞辱一番不然安敢被世人贊為名將”
李始賢暗暗嘆了一口氣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