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爭了,就由李睿去,即刻就啟程。若走快些,申時就應見到昌義之見了之后,你如此這般”
看著李承志貼著李睿的耳朵低聲交待,李始賢并李松等人臉上的好奇都快要溢出來了。
便是李睿記性好,李承志也足足交待了三遍,直到李睿復述無誤,才令他啟行。
李始賢不滿道“你到底弄什么玄虛”
李承志風輕云淡的應道“無他,行蔣干故計爾”
蔣干
李始賢雙眼一突,滿臉古怪,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要勸降昌義之”
怎會是勸降,我這應該是反間計或無中生有之計才對
“蔣干盜書”四個字都到了嘴邊,李承志才反應過來一時得意,又把正史和演義給搞混了
身邊都是親信,也無需隱瞞。再者待那封信呈予昌義之,無論他不上不當,此事必將聲名遠播。也正好拿來震懾一下野心日盛的李松等家臣
稍一沉吟,李承志一指李聰與李彰“你二人駕車”,而后又將李始賢、李松并李亮請進了儀駕
“裴邃原為南人,出身河東裴氏,十歲能文作文章,善左氏春秋,被譽為神童。時任楊州主薄時,回鄉探親,受族叔裴叔業裹挾,被迫歸附我朝。
先帝元恪對其器重有加,任為魏郡太守。后隨已故王司空王肅鎮守壽陽,復叛南朝。
之后累官輔國將軍,廬江太守。其極為擅戰,屢破李崇。后助昌義之、韋睿,予鐘離大勝中山王元英、楊大眼等,以功封夷陵縣子。其威望雖不及韋睿、昌義之之流,但也能稱一聲名將”
李始賢滿臉鄙夷“你費了這半日功夫,就問出了這些要知如此,何需你費心費力的親自審訊,你問為父、刁都督、酈司馬等,哪個不知”
“父親莫急”
李承志輕聲笑道,“鐘離之戰之次年,也就是前年,裴邃調任冠軍長史,遷廣陵太守。路過譙城濠州,遇同鄉,醉后同游魏武帝廟
時予祠中談古論今,議帝王之功業。論及南帝蕭衍時,裴邃曾言此以臣弒君之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李始賢正聽的入神,見李承志停住了話頭,不由的催保證道“而后呢”
李承志搖了搖頭“并無而后,有此足矣”
有此足矣
難不成,郎君是想憑此捕風捉影的一句,當做要挾裴邃的把柄,令其歸降
有些想當然了吧
李松沉吟著“恕仆多嘴郎君,只憑此節,怕是遠遠不夠”
“不急,還有”
李承志點了點案上的一份供詞“成景俊,其祖為太和初年之七兵尚書。其父為我朝淮陽太守。
正始四年元恪年號,既507年,三年前,因將帥不和,淮陽鎮都軍主常邕和暗謀刺殺殺太守成安樂,以城內附南梁。
時成景俊任鎮東參軍,鎮守宿預。其立志為父報仇。謀劃兩年,斬我朝宿預城主嚴仲賢,舉城附梁梁帝為顯千金買骨之意,極為禮遇。后調至昌義之帳下,遷為偏將。”
聽到這里,幾人均是一愣擱一般人,哪能想到用這種辦法報仇
李始賢急聲問道“而后呢”
“而后成景俊便蓄養死士,秘召刺客,卻不刺常邕和,而是只暗殺其家人、親眷至如今,常邕和之家人子弟已被其暗殺近半”
就連李始賢都止不住的抽了一口涼氣“此輩噬不見齒,實非良人”
“家主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