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過處,寸草不生,美酒浪費,人頭不保……”
我說完之后,又是一陣詭異的寂靜,而男子敲擊桌面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在這一刻,那跪地之人猛地抬頭,目中涌現出兇戾的狠辣之色,全身的氣息更是高漲,只見他起身一跳,一柄短小匕首出現在他的而手中。
瞬間,一股危險的感覺縈繞在我的心頭,壓迫著我,這人是要拼命了!
我的反應慢了幾拍,只是那人并非沖著我來,而是向那黑衣男子直接躍去,雙手握住匕首,置于頭頂,大有同歸于盡之意。
這人兇狠搏命的樣子,讓我害怕,大氣不敢喘一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倏地,我感到一陣波動傳出,從我身上擴散而去時,所有的不暢都霎時消失。我定睛看向男子,卻見他的左手手腕被光芒包裹,正是我之前見過的微弱青光。
而那兇狠男子的身子,已經躍到了半空中,可是在那青光波動過之后,身子卻僵硬住了,直直的從空中跌落下來!
他就那樣僵在地上,一步不能動,連說話也不可以,只有兇狠褪去,深深的恐懼之色。
“本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今活罪就給你免了。”
黑衣男子喃喃的,沒看他出劍,只聽見一聲鳳鳴,劍還在劍鞘中,仍露出半尺劍身,地上男子眉心裂開一道細縫,已然氣絕身亡。
我抬眼望去,寶劍露出的劍身上,一抹殷紅聚成血滴,滲入到朱紅色的酒桌里,看不到痕跡了。
…
現在我回頭看了看,是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羅掌柜,打趣道,
“羅掌柜,您這斷袖之癖從何開始的?”
他已經回房抹了脂粉,辮子放了下來,衣服也穿回了平常的黑色長衫,這么一看倒沒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后面有黑衣男子給的丹藥,祛除了他身上的疼痛和暗傷,但不知為何,卻唯獨不能消了腫,所以現在羅掌柜的臉腫的跟個豬頭一般。
我心中暗道,一定是黑衣男子故意而為之。
只見羅大醮苦笑一聲,但他這個模樣,還真看不出笑沒笑,哭沒哭,只聽到聲音細微但也清晰的說道,
“公子說笑了,哪有的事情……”
我見他這模樣,也沒有再開玩笑,而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那酒液中倒影搖曳著我的模糊影像,是我在看它,也是它在看我。
我心中一直琢磨,黑衣男子到底該如何處置,這些人呢?他殺伐果斷,卻性情古怪,能喝酒,可做詩,會舞劍,高深莫測,端坐猶如美男子,暴走也會出手打人,我著實猜不到他的想法。
只是這酒啊!還得陪著他喝。
一仰頭,一杯美酒入肚,立刻有股熱氣騰起,緩緩擴散全身當中,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難怪,難怪,都說酒是個好東西,不嘗過的人不知道,這美味,確比瓊漿玉露啊。
“接下來看場戲吧。”
黑衣男子終于開口說話。
我一愣,之前他讓我坐下時就說有場好戲,不知道這好戲是什么戲。
羅掌柜也湊過身來,等待著下文。
男子撫掌,淡道,“抬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