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妲憋笑,“主人,你不用怕師父會知道,我們離著他老人家遠著呢!”
一聽,這才尋思過來,我都離家游學半年多了,他老人家又怎么會知道?又怎么管得著我了?
怎么著,喝個酒,還能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身在何時了嗎?
也對,若是讓師父知道我與人沖撞,與人對罵動手,甚至險些殺了一人,只會教我把思生涯給思死了才能出來,那苦日子恐怕是沒有頭的。
我嘿嘿一笑,有些慶幸了起來。
但輕咳一聲,告訴小妲我要開始了,繼而神色擺出嚴肅模樣,實則色厲內荏,“小妲,我們要擺正思想,就算不在師父身旁也要恪守本身,明悟道理,嚴格要求自己,做一個對大陸有用處的人!”
小妲看我模樣,也立刻擺正,一副虛心受教樣子。只是我心虛的摸摸鼻子,很是感激小妲配合我演出。
雖然我全身無力,可端個碗拿個杯子的力氣還是有的,從小妲手中接過水杯來,三兩口喝完,一抹嘴巴,又喝了一杯,這才解了口渴。
躺了有一會,身上有了些力氣,可偏偏的,肚子這時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當著小妲的面又不爭氣的餓了。
我尷尬的摸了摸肚子,卻道這休息怎的比走路餓的還快,難道是昨晚吃的太過豐盛,將胃口也養的驕氣了?
而且,這大棉被再暖和,也太過沉悶,而我又坐的難受,便想要下床去走走。
又是許久,我不知道,我從床上爬起來,再雙腿顫顫的跌倒在地,而后再爬起來,再跌倒這個過程重復了多少次。
這一刻,我淚流滿面的看著那張床,即便雙腿依舊一抖一抖的打顫,仿佛隨時都會跌倒下去,可我覺得,那床一定是被人詛咒了,它帶著一股魔力,想要把我封印在上面!
此刻離開它,縱使是爬著下來,爬著里離開那里的,我也依舊無悔,甚至再想師父的教導,也并非沒有道理,這床榻總是讓人渾身無力。
我不想要小妲扶我,自己靠著墻壁,一邊扶著一邊向外走去,小妲跟在我身邊,像照看老人一樣,生怕我弱不禁風,不經意間摔倒。
向外走出時,我問小妲,“那位公子呢?”
“他走了。”
“啊?”我有些驚訝,回頭看著小妲,知曉她不會撒謊,尤其對我,只是有些吃驚男子為何離去。
“什么時間走的?”我再問。
“嗯……清晨吧,在第一縷光灑落的時候。”小妲可以在我想要知道更詳細時回答的很嚴謹精確,是黎明時分上的路。
我輕“哦”一聲,有些恍惚,對他的走,似有些難以置信。
“他為何而走?”
這會,小妲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想了想,
“不知道。”
但接著又道,“他看起來,好似很迷茫一樣,和昨晚來時一樣,唱著歌走的。”
“他唱了什么歌?”
“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我停下腳步,一怔,他這是算在和我道別么?只是沒有當面的道別算什么道別?
可仔細想想可能性也不大,畢竟像他那樣狂妄高傲的人,不屑將自己的情感表達給外人,或者讓別人看到的也只是他的刻意而為……沒有人能夠真正了解他。
我搖頭哂笑,腦海中浮現的是昨晚與他飲酒答詩的情景,還有他的那一抹笑容,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