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撲來一陣惡風,拳頭狠狠的砸在我的臉上,我都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越是極致的痛楚,越能讓我感到心中舒暢。
我張嘴吐出一口血沫,哈哈一笑,大叫一聲,“打得好!”
我只聽得他大喊一聲,壓制的殺機終于無法再控制,將我鎖定時如要撕裂我一樣。
“啊!啊!啊!”
我見他氣息浮躁,殺機已起,心中終于舒暢了下來,這一切,罪有應得。
人死不能復生,斷肢不能重長,傷人身體與害人性命并無不同,甚至從其他方面看來,所受之傷更為嚴重。
“二哥。”
被我斬斷了手臂的男子開口,即便和他兄長說話,也不曾帶有任何情感。原來,他就是如此的人。
“三弟,讓我手刃了這個小賊!”
言罷,他就要動手。
“二哥,不關他的事。”
“三弟,你……怎么……”
我感到那捏在我脖子上的手明顯一顫,這男子的身上氣息霎時混亂了起來,似不甘,似悲憤,卷起一陣狂風。
他轟出一拳,打在我身后的大石上,頓時化為了一片粉塵飛揚。我想,若是這一拳打在我身上,恐怕身體也要被轟穿,甚至轟碎吧?
他長嘯一聲,直接將我扔在了地上,整個人站在那里如同垂頭喪氣一樣,哪有剛才的半點欣喜之意。
我勉強站起身來,咬著牙,思索他們之間的話語,更加不解了起來。
許久,我才恢復了些力氣,走到那男子身前看著他。
他正蹲在地上,僅剩的一只手中擺弄著兩半的小孩人偶,似乎并沒有因為少了一條手臂而有什么不適。
看著他這個模樣,我內心更加苦澀。
向著他抱拳,不敢再去看他,只是這樣我不竟知該說些什么了。
“你要給我將這個人偶修好。”
他先說話,還是開口閉口都是人偶,真不知曉這些用人的血肉做成的人偶,為何讓他那般偏執?
在我眼中,這些人偶都很恐怖。
明明是死人,為何不入土為安,還這樣七零八湊拼合在一起,做成人偶,對生人和死人都是一種折磨。
這些人偶,殺了便殺了,可傷一個活人卻是我萬萬不想的。
即便是那客棧中,引起混亂的始作俑者,我都無法痛下殺手,更何況是眼前這沒有任何危險的男子了。
倏地,我眼前一縮,心中扼住,此地不是長安之內的天牢嗎?
天牢之內關押的不都是一些窮兇極惡,壞事做盡的惡徒嗎?之前我在那鎮壓著罪惡之源的最底層,從那扇門中走出后便到了此地,這里必然也是天牢之內了。
也就是說,我眼前這兩人,都是被關押在天牢當中的罪人了!
想清楚這一點,我眉心止不住的跳,伸手揉了揉,又想不明白。可怎么看,這兩人都沒有那種陰險狡詐,兇殘嗜殺的表現,如若不然,我還能站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