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接了上去,是用那種蜈蚣連上去的,岳臨空說,若是好生修養有朝一日也能恢復原樣。
岳子琛仍然是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的模樣,即便是看到我,也沒有做出什么特殊的反應。
唯獨,將阿寶的兩截軀體拿在手中,總是讓我賠他人偶。
岳臨空卻給我道,這是岳子琛記恨他的表現,平常中他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
而想到岳子琛變為這樣的原因,以及這些人偶對他的意義,我心中長嘆中也愧疚難當。
當時只道這人偶邪惡詭異,便認為是邪嵩之物,所以不想給岳子琛一個說法,現在了解了之后,卻又不知怎樣賠他人偶。
“你日后若是出去,到夜郎國,找到一處三顆大石上插著一桿槍的地方,從下面取出衣冠冢來,那是阿寶的紅肚兜。只要有那個東西,三弟便能將阿寶修復。”岳臨空終于和我說了這樣一番話,讓我趕緊應付岳子琛,這才使得他不繼續念叨了。
三天……也該走了,就是不知小妲和阿貍,以及那王大錘等人怎么樣了。
此地是天牢下第十六層,具體深入地下多少距離,即便是他們也不得而知。
而且,因其存在的重要性,天牢本身就是一件寶物,使得此地如同一個小世界一樣,與外界不通卻相同。
說的直白一些,這天牢就是一個大盒子,每一層就是在大盒子中放些小盒子,疊在了一起罷了。
這里是真正的暗無天日,以世人的角度來看,關押的都是大陸上最窮兇極惡,最罪惡滔天的罪人。
而他們有方法,可以讓我直接越過天牢最后十層,直接到達第八層。
岳臨空說,第八層到第十六層,關押的都是他們這種罪惡滔天的‘大惡人’,而八層往上,則是平日間所見的那種罪犯。
我點點頭,看著正一臉笑容,帶著些遺憾神色,始終背負著雙手的岳臨空,心中也不禁感慨起來。
只是,他們三兄弟,臨別之前卻只有一個人來送別,怎么說也顯得凄涼了一些。
“岳二兄長,你回去吧。”
我揮了揮手,和他告別。
情緒有些難以抑制,只怕自己情不自禁,傷心過度,走時還給岳二哥留下這一印象。
便揮著手,頹喪中轉身過去,道,
“月有盈虧花有開謝,人生之中多有離別,岳二兄長,此去經年,應是無人不識君。”
我落下了手,都感覺到渾身沒有了力氣一樣,這還是我第一次與人分手離別,心中不覺空想。難怪自古到今那么多人傷離別,原來竟真是那樣悲嘆之感,此時一別,再見卻不知何時了。
那為什么當時從谷中逃出時卻沒有這樣的感覺呢?哦,我忘記了,根本沒有人送別我,只恨不得敲鑼打鼓擺家宴慶祝了呢。
我邁著大步,向著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此處應該是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模樣。所說缺少了那一分的夕陽光芒,可也依舊能夠襯托我那蕭瑟彷徨的身影。
恐怕此時,岳二兄長一定很是難過。
“殷賢弟,你往哪里走?”
我一愣,剛才的什么蕭瑟和悲傷之感,一瞬間消失,抬起來的腳緩緩放下。
身體有些僵硬,轉身中,摸了摸頭,看著岳臨空古怪的神色,更加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