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與希望,唯有逆流而上。”
馬可波羅重復這句話,很是堅定的說道。
我見狄仁杰微微側頭,不置可否的一笑,倒讓馬可波羅感到一絲不明所以。
“我知道,對于預言,很多人都是不相信。我最初也是這樣,但當你真的了解達芬奇.卡蒙老師時,你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那些為之迷惑嘲諷而不堪的預言……也會在你的面前揭開面紗,像美女在你面前褪去衣物,當所有你曾經為之瘋狂而顫抖的秘密……一覽無余的出現在你面前時,你才會為當初的想法而遺憾喟嘆。”
馬可波羅的不依不饒讓人無話可說,雖然他說的很對,但我就是無法相信。
輕咳了兩聲,他轉過頭來,雙目中似蘊含怒火,以及不忿之色。
“預言嘛,誰都懂,我覺得有些事情不要說出來才好,一旦說出來了,那還叫預言么。”
“百年之后,我們說不定還能一起枯坐墳中,喝茶論道。”
百八十歲已經是大部分人的壽元盡頭了,除非,在這個世界上成為神靈,或者得到永生之術的改造。
雖然說起來荒謬無比,但對于永生,總有人抱著難以想象的執著和癡迷,要活那么久,是為了什么呢?
夫子他們創辦稷下神社,旨在為重現上古的光輝,為萬世開太平,為往圣繼絕學,不難理解,是為理想和信念而奮斗。
而太古魔導,那個存在于暗中引導著世事的可怕而瘋魔的老人呢,他的生命因為執念而存在,可若有一天他失敗了,或者成功了呢?
還有王春秋,那個像王八一樣熬死了大唐兩位君王的朝廷重臣,都說忠臣不侍二主,我倒是不信他這把年紀還不知曉,恐怕多少也會有人存在與我這般的想法,去想,甚至去詬病吧?
不過,我轉而又想到,還有一句話如此說到: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這樣沖突而矛盾的對立想法,讓我一喜,將自己都逗樂了,不禁覺得古人的思維當真是奇怪。
“那未必。”馬可波羅的話語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匆匆想到自己百年后不過一抔黃土,緊接著又聽到他這句話,心中即便嗤之以鼻卻不好表露。
只能笑著問他,“為何這樣說?”
他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沉吟了一會,眼睛發著光一樣的道:“也許不用百年,或許十年三十年之后,戰爭爆發,詛咒降臨下來,我們就會死去。”
我輕哦一聲,對于他的說法哂笑一番,但也不置可否。
這樣詭辯的思想本來就沒有什么錯誤,但也正因為沒有錯誤,才顯得錯誤百出,以正常的思維去看,總是要引起沖突的。
“沒關系……”我頓了頓,隨后繼續道:“也許長安之鬼突然回來,我們立時就會死去,根本用不了三年三十年或者百年的。”
馬可波羅聽到這話,原本詭譎的笑容登時凝固,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目光仿佛將我記住了一樣:“謹言慎行!”
“其實,我也曾聽聞過達芬奇.卡蒙大師的名字,對于他也很是崇拜敬重。”
馬可波羅訝異的瞧了瞧我,他的神色這才變得好看了一些,等待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聽聞,他曾經游歷大陸時,前去過稷下神宮。
可能是年輕氣盛吧!對于夫子大陸第一人的頭銜很是不屑,提起過挑戰,卻被三千門徒的三千門徒擊潰在門前,人稱:西方臆想派學術大師。”
“你!”馬可波羅剛緩和的神色,立刻鐵青起來,隱隱要發怒的樣子,讓我立刻閉上嘴,心中害怕。
我縮了縮脖子,倒非有意去譏諷達芬奇,而是我知曉的他的事情就是這樣,那些記錄在我師父小本子上的奇聞軼事。
我不禁有些疑問,卻有恍然大悟一樣,為什么人都喜歡將小秘密記在小本子上,原來僅是翻看起來就有一種如親身經歷,而又有一種偷偷摸摸的儀式感。
“世人皆對古人贊嘆,對之猶對神靈般謙恭,而達芬奇.卡蒙大師最讓我佩服的就是,他那種敢于探索和嘗試的精神!他曾經,把他師父的尸骨從棺槨中挖出,將他繼續當成活人對待,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