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就在江挽櫟快要忍不住發問時,他才開口。
“有時間出來一趟嗎”
“有。”江挽櫟一聽,這還得了。
她哥就是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叫她的性子。
這樣略帶乞求的語氣更像是頭一遭。
說話間她已經起身去柜子里拽了套衣服出來,開了免提邊穿衣服邊問“你在哪兒”
“城南醫院神經科。”
“行。”
江挽櫟皺了皺眉。
出了門開車在路上她腦子里想得很多,為什么他哥會在醫院,為什么是神經科。
電話那頭的聲音像是情緒已經要壓抑不住。
她心里很慌。
恨不得插上翅膀馬上就到。
終于到了低調她匆匆停了車就往上跑,由于從沒去過神經科,她問了兩個路人,又在一個好心的護士帶領下才成功找到。
道謝過后,她皺著眉挨個房間的尋找。
好在這個時間人不多,走廊里并不擁擠。
終于在拐過彎轉角處看到了他哥。
坐在凳子上垂著頭,整個人身上都彌漫著一股頹廢的氣息。
平時連頭發絲都要精心打理的人,此刻連西裝都是皺巴巴的。
僅僅一個側臉都讓人感到壓抑。
江挽櫟呼吸一緊,這兩步的距離怎么也不敢邁過去。
目光突然定在江銘意包扎過的右手上。
白色紗布有絲絲紅色液體浸出來。
她本來只是擔心的眼神,突然變冷,濃得像是化不開的寒冰。
“怎么回事”
江銘意聽到聲音側頭看了一眼,沒有回答。
又擔心的往身旁病房里看去“阿晚她”
“又是她。”江挽櫟盯著江銘意,冷冰冰的質問“哥,為了一個陳晚,值得嗎”
“是她弄傷了你”
說著話,她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握緊。
見她哥不回答,她也懶得問,作勢就要往屋里走,卻被江銘意一把扯住。
“放開。”
“去幫她拿個報告,我手傷了不方便。”
“你”江挽櫟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忍下心罵她哥,認命的松了緊繃的身體妥協道“在哪里”
“一樓大門左轉,第三個科室,杜錫。”
這熟悉程度,不是經常來她都不信。
看著江挽櫟下樓的身影,江銘意扶著自己右手起身轉進了身旁的病房。
里面只有一張病床。
有人背對他坐著,齊耳的短發,身材纖細。
穿著淺藍色的條紋病號服,因為大了一號,窗外的風吹進來惹得衣擺輕微動了下。
她沒什么反應,只是雙手撐在床上看著窗外。
江銘意將受傷的手藏在身后,端著笑走過去,停在女人面前。
仿佛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女人依舊沒有什么反應,只是目不轉睛盯著窗外。
雙目無神,垂著唇角。
那張臉沒什么血色,五官嬌好,應該是個美人坯子。
江銘意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扯了張凳子坐到她身前,伸出左手去握她的手。
雙手接觸的一瞬間,女人才終于有了反應。
可也僅僅是將眼珠轉了轉,停在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