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江挽櫟聽到回答也沉默了許久。
沒有多問關于陳晚的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著病床上的人。
臉色蒼白，曾經鮮活靈動的性子如今坐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
她不禁唏噓，變化也挺大。
“我要去處理傷口，挽櫟，你幫我照看她一下行嗎”江銘意低聲請求，神色疲憊。
江挽櫟看著他。
心里藏著一團火，她努力克制自己。
好一陣才從齒縫間蹦出一個字“行。”
江銘意松了口氣，起身將陳晚的手放回床上，“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完等著她點頭后才抬腳出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江挽櫟跟陳晚兩個人。
對于江挽櫟來說，她是萬分不想跟這個人待在一起。
這個將她哥從神壇拽下來的人。
這個一點點爬到云端摘到了月亮的人。
她冷笑著湊近陳晚，盯著她的無神的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陳晚，你不知道人的福報都是明碼標價，享受不了就該接受懲罰。”
“比如你。”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陳晚眼睛動了動，從里面流出兩行淚來。
倒不像是有什么情緒反應，更像是身體下意識的舉動。
而她原本看上去孤獨可憐的身影，都又籠罩了一層悲傷。
江挽櫟抿著唇沒再說話，眼神下移。
停在了她滿是傷疤的左手手腕上。
有些時間過長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丑陋的疤痕，還有剛掉了疤的新傷，長著鮮紅細嫩的新肉。
江挽櫟指尖下意識撫上去，垂著的眼皮睜開了點“怎么苦肉計”
“對我哥管用，對我可沒什么用。”
“陳晚，你欠的帳這輩子都還不完。”
說完她不管陳晚已經淚流滿面的臉，松開手坐在剛剛江銘意坐的凳子上。
就這樣看著她哭了很久。
心里沒有起伏，甚至有點好笑的看著面前的人。
還真是一點從前的影子都沒有。
江銘意大概是處理好就一路小跑過來。
到門口的時候還喘著粗氣，擔心的往里面看。
他不放心自己跟陳晚待在一塊兒。
江挽櫟意識到這一點，心里沒來由一陣煩躁，“再來晚點，我就把她扔下去。”
她邊說話邊往窗口那邊看了眼安著一層鐵網。
別說扔個人出去，伸個拳頭出去都難。
但她氣勢不減，踩著高跟鞋走到江銘意面前停下，哼了一聲。
卻沒想到剛側身走過就被江銘意拉住手腕。
他像是嘆了口氣，“江挽櫟。”
“做什么”
江挽櫟不高興的抽回手。
放在平時她肯定不會這么跟江銘意發脾氣，可看見陳晚她就來氣。
“我很抱歉，但是我不能放著她不管。”
“那是你的事。”
江挽櫟從心里涌上來一股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又倔強的忍著不讓它掉下來。
“先別告訴爸媽，行嗎”
“知道了。”
江銘意得到答案，渾身輕松了不少。
重新回到陳晚面前，看到她滿臉的淚心里已經明白了大半。
抿了抿唇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