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經轉回視線的桑島先生并沒有看到,抹著眼淚的金發少年狡黠地沖我眨了眨眼。
演技之精湛,我甘拜下風。
很好,看這爺孫倆互相套路,完全沒我什么事。
我默默抱拳回敬,表示敬佩。
轉回頭的桑島先生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住了我。
“上次提到你的戰斗風格,其實有些話我沒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背著的刀上,“戰斗風格是你自己的,一旦有所顧忌,你的刀很快就會鈍掉。”
他說的不錯,最近幾場戰斗也的確不是很順手。
“可是”
可是這不是違背了我的承諾,背棄了寄予在我身上的期盼嗎
“阻止你的人是因為在意你,擔憂你,但你不能因為這個而讓你的刀、你的拳頭變慢。”
“誰不是在生死關頭游走”對上我困惑地、充滿求知欲的眼神,他嘆了口氣,將道理掰碎,一點一點地講給我聽“我想提醒你的人本質上也并不是想讓你在戰場上縮手縮腳吧”
我若有所思。
培育師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盡管放開手去做,有這么一個肯提醒你的人在,就算出了事也一定會替你兜著。”
“年輕人只要記得重視自己,狂一點沒什么。”
“說的有些越界,”這個給了我從不曾有過的指導的培育師話盡于此。
“是對你的感謝。”
他沖著我擺擺手,也沒說是感謝什么,自顧自地進門去了。
考慮到產屋敷先生送來的邀請函上面的完全就是照顧我的漢字體,再加上炭治郎信里提到的送給我的包裹,我懷抱著我自己也說不清的期待,把赴約排在了第一位。
得到了未曾想過的貴客待遇。
沒有蒙眼,也沒有隱背著,我就這么背著刀,在隱的引領下,繞過一座座復雜的日式建筑,再穿過層層疊疊的紫藤花林,到達的這一次的目的地。
來的很巧,似是九柱會議剛結束,這里的熟人差不多齊全了。
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我一一和他們點頭致意,得到了友好的回應。
好久不見,各位。
再往前,身邊的引路人默默退下,于是我告別向外走的柱們,沒有遇到阻攔,便接著往里。
“日安,”中門大開,端正坐在一側的男性向我問好,“花。”
還未見其人,他的聲音便給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此前我見過的所有人中,沒有一個人擁有這般溫和的,如同林風吹過樹葉,給人以安心的森林氣息的聲音。
這是一個很好的領袖。
“日安,產屋敷先生。”不懂社交禮儀,我便禮貌性地彎腰回禮。
“此前聽過很多人提起過你,”黑發紫眼的領袖笑著,他額頭蔓延至眼底的猙獰詛咒并不能減弱他的風度絲毫,“今日一見,果然”
“是”我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是一個由大冒險,無畏的心,旺盛的生命力,和愛組成的孩子。”這個人平和的語調極有說服力,“很高興能與你相遇,花。”
“”我被夸的有點不自在,干巴巴地轉移話題,“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大概是我這半年的動作真的太大了,這位原本應該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家主身體狀況比原先要好上很多,他甚至可以端正地坐著,對著我講述鬼殺隊與鬼舞辻無慘的夙愿,講述這半年來局勢的驟變,講述他們為了抓住這唯一的希望而付出的所有。
“半年以來,九柱未折其一,而上弦貳到上弦陸全滅。”提及至此,他仍舊避免不了激動地,“上弦已經只剩下一個了。”
“是的,勝利近在眼前”我高昂著情緒無縫地接上,隨后試探的詢問,“所以您不會想著以自身為餌,誘敵深入同歸于盡的事情對嗎”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