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上鮮血的障子門被狂暴的風撕裂,門之后,是只剩下一半身軀的少年微笑倒地的身影。
姍姍來遲的哥哥踉蹌著撲倒在重傷的弟弟旁邊。
“怎么回事”哥哥大滴大滴的淚水砸落在不斷擴散的血泊中,他徒勞地試圖用手按住傷口,止住了血液的噴涌,卻制止不了弟弟崩壞的身體,“停下來,停下來,玄彌停下來啊”
“哥哥”
“沒關系,沒關系的我會想辦法的,別怕,都交給哥哥,”這個口不對心的兄長在此刻終于放下惡聲惡氣的遮掩,即將失去最后一個親人的恐懼讓他幾近失聲,“你別”
“對、不、起,”再強大的再生能力,都也無法抵擋來自鬼王的天然壓制,自知必死無疑的實彌對著痛哭的兄長,道出了一直以來存放于心的歉意。
“謝謝哥哥保護”
“根本沒有保護到啊,可惡,可惡”崩壞的速度已經無可遏止,絕望的、走投無路的兄長發出了困獸一般的哀泣“神啊,求求你,不要帶走我弟”
“救救他,救救他啊”
“啊啊啊啊”
從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絕望幾乎要壓垮我開放的感知,恰此時,一個上弦的死亡換來了付喪神的蘇醒,在感受到契約顫動的同一時刻,我強行從這幅軀殼脫身而出。
拜托了,此刻分秒必爭,我甚至來不及向這位半身解釋原因,急急地試圖調動不熟悉的力量,巖融
可以剛剛醒來的付喪神默契地明了我的打算,果斷從我手中接過靈力和信仰的運轉,昂首挺胸,去創造奇跡吧
櫻花的暴雪纏繞我而上,護住本就傷勢未愈的心脈。與此同時,我以本體為容器,一如曾經在深山中面對童磨那次一般,不顧一切地吸取自然界的生氣。
神啊救救我的弟弟
這一份來自無神論者的求救如此的沉重,這一份期許也絕不允許被辜負。
如同海水倒灌,又好似泰山壓頂的沉重,視線是久違的一片血色,比森林那次更加強烈暴虐的生氣爭先恐后地灌輸灌入這一具千錘百煉的身體。
我恍惚中明了。
這是來自這個世界的支持。
可這也太多了
仿佛我曾經接受的鍛打便是為此刻而生的。
可以了嗎,足夠了嗎是不是要再多一點
一片空白的世界中,我好似聽到了容器的瓶身不堪重負碎裂的響聲。
足夠了主公停下一聲暴喝從腦海深處傳來,拉回了我潰散的意識。
我強撐著意志將刀豎在身前,憑借著本能雙手合十,血腥味涌上喉頭,我斷斷續續地將這一份生命之息聚攏
“木遁”
“花。”
柔和的綠意以少女為中心如同漣漪蕩開,帶著治愈之力的花瓣堅決的、以不可阻擋的勢頭落滿了一整個鮮血橫流的無限城。
萬物回春。
一招將所有不屬于自身的力量揮霍一空的我前所未有的輕松,臨近決戰,世界也終于對我開放了所有的權限。
我小心地將花子的身體交托給后方撤退的劍士,沖上前一個大跳加大切,將這迅疾包攏而來的鬼鞭切斷,趁這空隙向空中的鎹鴉大聲詢問“有無人員傷亡”
源源不斷的鎹鴉展翅飛過,帶來后方戰場的情況。
“三隊恢復戰力”
“宇髄,接住這個”恢復了體力的煉獄杏壽郎和宇髄天元雙刀互擊,萬鈞之腕力相互擊打之下,兩面刀刃唰然變紅
赫刀現
默契的灶門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同時貼上了“目隱”的符咒,隱身為兩人掠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