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包裹對我而言的重要性,眼前的人是知道的,那雙金紅色的眼眸驚訝地微微擴大,隨即眼角上揚,溫和的笑意從眉梢流露。
“好”
“那我先走啦”我揮了揮手,試探地告辭。
“稍等,”面前的人鄭重其事地挽留住我前行的腳步,正色,“抱歉,秋天的楓葉錯過了,春日的櫻花也沒趕上。”
“您”我有些意外,這是初見時,力量尚且稚嫩的我和強弩之末的他對上敵對的猗窩座時說的話。“您還記得啊”
“請不用在意”我急急忙忙地阻止他即將鞠躬的腰,費力將此人推直,“我已經看到更燦爛的景色啦”
“不,我是說,”被我阻止的人卻固執地順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其實不止盛夏才有煙花祭。”
眼前的這個人直起身,可觀的身高使我不得不微微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表情。
鬼殺隊總部的紫藤花開放地格外的好,些許沉重的花串沉沉墜下,落在這個高大的劍士的肩側,而他身后是更加繽紛的紫色。
炫目夢幻地不似人間。
“煉獄家有常年開放的七日篝火,”那雙永遠在燃燒火焰的金紅瞳向我看來,用初見時邀請我去看常青紫藤花一般無二的語氣,卻又帶著些微我無法分辨的異樣,再一次向我邀請道
“你若是愿意,回來時,我帶你去看。”
似乎不需要我的回答,說完這句話后,一只手抬起,在空中停滯了瞬息,隨即輕輕地落在了我的肩上,將我帶著轉了半個圈。
“現在,去走你要走的路吧。”
另一只手在我的背上輕輕一推。
“再會。”
帶著揮散不去的疑惑的我走過長長的紫藤花道,看到了獨自坐著似乎等候多時的鬼殺隊主公。
“產屋敷先生”
周身壓抑的氣息疏朗不少,甚至還帶著恣意的鬼殺隊年輕家主坐在廊下,那張褪去了詛咒的臉與鬼舞辻無慘有七分肖似,帶著溫和包容,又有著上位者的胸懷,任何人都不會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來了啊。”一杯茶被推出,“坐。”
看著似乎是有什么正事要談的開端,我小聲道謝接過茶杯,將浮躁的心緒壓下。
“我得先向你道歉,花。”這是今日在內的第二個道歉,年輕的家主看著庭院,制止了我的起身,“決戰后,我派出了客船去接前線的孩子們回家。”
“是”
“路過公海時,我請求當時的船長繞了一段路。”沒有被我的疑惑干擾,產屋敷先生仍舊在用他特有的溫和語調徐徐說來。“卻發現去往西方的航路被不知名的隔閡擋住了。”
“沒能幫到你,自作主張了,”他對著我嘆息,“抱歉。”
我捧著茶杯的手頓在了半空。
公海的西方,另一側,那是我的祖國。
“請,”一瞬間理解了他所表達的意思,我忍住心中的酸澀,“請不要這么說,”
“與您無關,與所有人都無關,是我”
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我在作出的一瞬間便已經做好了面對后果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