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中,我一一解放了感知、氣勢、戰意,到最后,原本緊緊圍繞在我身側的魔力屏障也被我肆無忌憚地炸開,向著我直線的最前方,那個已經察覺到我靠近,現已經停留在原地禮貌等候著的對手,致以最隆重的應戰
所謂,時也命也。如果說,命運無法給你毫無保留的信任,無法給你能夠讓你的效忠之心得以施展的主君。
那不如就由我來送你一場堂堂正正的戰斗,以及屬于一個戰士的,應有的死亡歸宿吧。
“千手花”
帶著鬧市的最后一絲喧囂,席卷了城市上空的風而來,承載了鋼鐵之刃和千鈞意志的第一聲招呼,伴隨著我的自報家門,準確,而穩地砸在了早已等候多時的槍兵前方。
在陽光投射在建筑物的陰影處,滾滾而起的煙塵中,我緩緩地站直了身體。
背后刀與扇連接的鎖鏈微微晃動,再有一步踏出,便正好站在光與暗的交界線上。
煙塵還未完全散去,這位槍兵竟也恪守禮節地沒有上前進攻。
這一段距離的奔跑并沒有讓我的呼吸紊亂分毫,恰好相反,它早已成功地點燃了我的戰意,而在這個跨越了時代的奇跡的戰場中,來自對手的尊重,是再好不過的開門紅。
控制不住的笑意浮上的我眼底,滿盈,滿盈,最后溢出的是濃濃的戰意。
百聞不如一見,這的確是一位值得堂堂正正對戰的騎士。
于是我率先一步踏出,站在了陽光下。
“久等了,”
大薙刀猛地在空中劃出一個圓弧,刀刃正指前方
“無名小卒,前來應戰”
“鐺鐺噌”
“鏘”
“呲”
大薙刀和雙槍的第一個照面,以長槍對撞,短槍交接,刀面翻轉,雙槍交叉再對撞,刀鋒制造死角切入,短槍及時迎上,兩者相對,劃開,火星摩擦迸射,雙雙退開為收尾。
“敏捷a,”我撫過震顫的刀面,遭遇強敵的興奮從鋒銳冰冷的指尖傳遞而來,“哈再來”
我猛地松手,旋身,后仰,躲開從地面掃來的長槍,側腳,踢上乘機逼近的短槍。
靠著腳背勾住短槍為支點,我凌空而起,反手握住刀柄,刀身在后,刀柄在前,旋轉,突進
“喝啊”
鈍頭的刀柄和鋒利的槍尖相對,我手微微一抖,柄身一顫,貼著刀鋒劃過,直取空門
身經百戰的槍兵自然不會被我這個現學現用的初學者槍法擊中,陽光直射之下,這人金棕色的瞳孔轉為了更淺的金澄色,我在其中看到了自己迫近的戰意,以及在他手中揚起的短槍。
暗藏殺意的明黃色一閃而過,我心中警惕的弦瞬間拉滿,大薙刀同時脫手而出,鎖鏈連接的團扇劃入掌心。
“嗡”
刀柄短暫地隔斷了短槍的攻勢,我借此機會舉扇對著地面,重重揮下
一扇
狂風呼嘯,槍兵不動聲色創造的殺局被攪亂,我再一扯,落了一半的大薙刀柄再次落入手中。
我后撤的腳跟抵住了后方的電線桿,卸掉沖力站穩,抬眼看向撐著長槍穩住身形的槍兵。
至此,試探結束,敵我正好對換場地。
雙方進入垃圾話環節。
“不賴嘛,ncer,”作為拿起武器時間較少的后輩,我秉承著謙虛的心態,率先開啟話頭,“差點被你算到了。”
槍兵的手正緩緩地抹去頸側的血紋那是我收回大薙刀時帶到的刀風。
若非心眼預判地及時,再加上槍兵令人望城莫及的速度,我最后這一擊“回馬槍”便已經將他斬首。
想不到吧
無論形勢再怎么陌生、劣勢,只要巖融在手,我便心無旁騖。
來自大正的一年多斬鬼經歷,我的刀法被徹底定型,也正是那時候留下的后遺癥,一旦生死決戰,我的眼中就只有脖頸。
創造一切機會,砍它,砍它
以上其實只是想解釋,那一刀其實是我的本能,并非我本意
雖然結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