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雖然我默認了各位可以一起聚個餐,”我張了張嘴,竭力控制住表情。“但是”
就您這么粗暴上門的方式,任誰都會當成挑釁反擊的吧
哦,除了我。
機車的轟鳴聲由遠而近,我莫名覺得頭隱隱作痛,無奈地再度站了起來,迎接今夜的第二位來客。
“saber小姐,愛麗絲菲爾夫人,晚上好。”
冷著一張臉的騎士王沖我點了點頭,熟練地將機車停靠在一邊,接著在門口站定。
我眨了眨眼,看著這位紳士領著白發的淑女禮貌地停留在了并沒有大門的門口,揣摩了一番,恍然大悟地側開身;“請不用在意這些禮節,請進”
“叨擾,”金發的劍士面色柔和了些許,轉身從機車后座卸下包裹,進門同樣習慣性地環視了一圈,和征服王抬眼看來的視線碰撞,再面無表情地錯開。
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聽從一瞬間豎立報警的危機意識,默默地領著這兩位在距離最遠的位置坐下。
兩個位置的中間就是我自己坐著的地方。
為了一頓飯,我真的付出了太多了。
“人到齊了”我再一次向負責發出邀請的征服王確認。
可以開飯了嗎
“唔,”征服王沉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看起來對櫻抱在手里的手風琴產生了極大地興趣。
櫻不愧是櫻,整個人籠罩在一個王者的視線范圍下,竟然還能先詢問地看向我。
“沒事,你不想給就不給,”我拍了拍女孩的腦袋,扯過自從征服王出現就安靜如雞的醫生,擋在了櫻的面前。
配合地順著我手臂發力方向閃現的醫生超級無奈地嘆了口氣,并盡職盡責地找上了少年韋伯,隨便起了一個話題開始攀談。
而我,又又又站了起來,迎著冷風,立在門口,等今晚的第三位訪客。
“王,”我很入鄉隨俗地省略了前稱,隱藏了這位的真名,對著安靜的沒有一絲蟲鳴的街道口,重點看向能夠站人的幾個制高點,邀請“您要進來嗎”
深藍色的夜景之下,只有路燈微弱的光。
先是細碎的金色粒子,接著粒子匯成光帶,光帶交織,聚集成了一個英靈。
不知道到達了多久的英雄王抱著胸,隔著半條街道,猩紅色的眼睛和我對視。
一股被掠食者盯上的寒意從腳尖上升,順著脊背攀爬而上。
我保持著站立不動的姿勢回以注目。
這是曾經在歷史上留下最早記錄的王,以全勝的、暴君時代的形態降世的英靈。
這是一場無聲的評估和較量,我不確定他想從我這邊看出什么,但我能做的只有做好自己。
不能露怯,也不能展現出戰意,不能過分熟悉,也不能全然陌生。
氣氛隨著這一場無聲的較量不知不覺凝滯,我明顯感覺到我的刀在克制不住地震顫,作為我的半身,我的意志就是刀的意志,在越來越緊迫的壓力中,我已經要克制不住拔刀的沖動了。
手指微動,就在我下定了決心不如先打一架以示友好的時候,前方不遠處的人突然率先移開了視線。
“哼,這就是你邀請王赴約的宴會”
嗯
凝滯的氣氛頓時被這句不悅的話沖散,我一時間沒來得及切換心態,下意識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