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櫻手中的盤子,把最后的一小盤綠葉蔬菜放下,滿滿的一片紅肉中,這一小塊的綠色是如此的明顯。
霓虹的蔬菜和水果真貴。
透過大開的窗,夜幕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趨勢在緩慢地籠罩這座多災多難的城市。
愈發緊迫的饑餓感下,我低頭估了估時間,決定先把湯料包拆開,抖進沸騰的鍋里。
在一瞬間霸道炸開的食物香打敗我那岌岌可危的意志力之前,我眼疾手快地蓋上了鍋蓋,調小火,開始著手調配醬料。
幾分鐘后,沒活可干的我眼巴巴地瞅了瞅飄出熱氣的鍋,看了看依舊空空如也的門外,摸了摸同樣空蕩蕩的肚子,不由自主地掏出了背后的大刀。
“等等”一旁觀望的醫生大驚失色,“你拿刀做什么”
“給巖融做養護,”我冷靜地覆上刀面,“不要緊張,我絕對沒有抱著一旦被放了鴿子就把rider組鯊了的主意。”
“你”
“沒有。”
“好的。”
在我表情逐漸猙獰之前,阿拉什前輩的聲音拯救了在場詭異的氣氛。
“注意,有人來了。”
我停頓了一秒,抹了把臉,切換了友善的表情,沖、啊不是,迎了出去。
從遠處街道的盡頭走來了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是扛著食物的征服王和少年韋伯。
這一組腳程擁有座駕的搭檔此刻顯得灰頭土臉的,就像是來之前剛和人火拼過一樣。
嗯,rider的魔力也消耗了不少。
我的視線光明正大地在騎兵燎了一角的披風上轉了一圈,真誠地發問“兩位是飯前熱了個身”
而且你們的車呢
不同于老練的征服王,少年的表情一時顯得有些訕訕。
我的目光移動到了這兩人帶來的海量食物上。
看來目前急需要通過食物補魔的人不止我一個。
很好,至少飯吃完之前,這一場仗是打不起來了。
“請進,”我把隨時準備攀升的戰意暫且壓下,率先領著兩位客人進屋。“落腳點有些簡陋,還請不要嫌棄。”
一進門,屋子里的熱氣撲面而來,給這個冷硬的戰斗蒙上了一絲溫情。
我看了眼明顯是長途跋涉而來,難掩疲憊的韋伯少年,繞到另一邊拎出一條熱毛巾遞過去,順便遞上一杯放溫的白開,“擦擦。”
警惕地跟在自家從著身后的少年頓時有些驚訝,明顯有些手足無措“咦,啊嘞那、那個,謝謝”
“不用,”我錯開少年那雙暫時還沒有被過度加班和社畜的生活毒打過的眼睛,后退一步拉開距離,讓他不至于太過緊張,“你們隨便坐,鍋已經架好,食材放那里就好人都到齊了”
“不好說啊,”早就自如地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的征服王摸著下巴,如同巡視地盤似的掃了一圈,接著對我放在一邊的三桶果汁產生了興趣,隨手撈起一個對著室內光研究瓶子上的文字。
“人我都通知到了,接到邀請的人脾氣有些暴躁,或許來,或許不來。”
“征服王閣下,”我額角跳了跳,忍了忍,沒忍住問出了口“請問您是怎么邀請的,駕著戰車破門而入”
“哦”被我靈魂質問的從者聞言將目光從瓶子上移開,興致盎然地看向我,“不錯啊,小姑娘,我們很有共同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