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軀。
怎么可能
“那個一刀劈開海魔,能和ncer交手不落下風,現在將我們逼到用出王牌的對手是人類”少年韋伯狠狠地抓住頭發,“不是saber,不是caster,甚至不是我們猜的ruer,而是人”
“怎么不可能”在前輩的箭雨支援和醫生的精準播報中,又一次沖破了大軍陣型的我高聲反問,
“在這個時代,人類早就開始涉及神靈的領域,我所做的,不過更為微小,更為狹隘。”
兩軍對峙,一邊是追隨了征服王的萬人軍團,一邊是一人一英靈一幽靈。
但我有木遁,醫生有龐大的數據庫,我們一同經歷過七個特異點,打破一項一項的不可能。絕望和終焉都無法阻攔我們前進的腳步。
沒有什么不可能。
只要我的魔力足夠,阿拉什前輩就會有用之不竭的箭雨封鎖,倘若配合得當,面對被王之軍勢召喚出來的非英靈、沒有職介、沒有寶具的軍隊,未必不能贏。
只要我足夠豁得出去。
恰巧,這場戰斗,我早就豁出去了。
“花花,rider的王之軍勢消耗是由軍隊內的每一個人平分,消耗并沒有預估中的大,要改變方法”
“知道了,”我擦去張口時從喉嚨口涌出的血,“醫生,幫我標記軍隊中武力值高于rider的存在。”
“了解,搜尋中”醫生一刻不停地處理此起彼伏的尖銳報警,“不行,太多了,每個縱列都有分布,各個擊破不可取,要想辦法分散他們”
“明白,”我從步兵沖鋒的包圍退出,將手從被劃傷的腰腹挪開,合十蓄力,“森林可以嗎”
“可以你,”醫生的聲音突兀地停止,接著,帶上了果決,“我看著你,控制住消耗,不要一次性放大”
“好,”有人替我精打細算,在臨界點能發出警告,我安心極了,“木遁”
“樹界降誕”
你有軍隊,我有樹海。
“好,保持住,不要再加了花花花花千手花”嗡嗡作響的耳鳴中,醫生奮力的呼喊擊打我的鼓膜,拉回了我蒸發的理智,“可以了,引誘他們往這邊沖”
“咳,醫生,你喊的好大聲,”我咕噥了一句,“聽到了”
現在我在做的,就是迫使他們不得不一次一次發起沖鋒,對吧
“來吧,rider我在這里來看一看,我,一介凡人之軀”我抹了一把不知道從哪里往下淌血的臉,大聲挑釁道,“能做到什么地步”
飲過我鮮血的樹海更為堅韌,也更瘋狂。
千手神通,萬象森羅。
它們不間歇地增生著,改造著這片他們熟悉的作戰環境,交錯復雜的枝干攔下了一層一層的沖鋒,到最后,真正被我的大薙刀迎接的,只有寥寥幾人。
而這一次,和saber對戰中失去了飛蹄雷牛和神威車輪的征服王,在我和醫生針對性地絞殺了他的愛馬布塞弗勒斯后,失去了座駕的rider,終于被萬象森羅層層包圍。
我本就岌岌可危的魔力早就耗空在大規模放釋放木遁的奢侈消耗中,目前維系著我站立甚至戰斗的,只剩下最初的意志和深深的不甘。
“王啊”我撐著大薙刀,駁回了巖融想要現身幫助的提議,不肯服輸地看向同樣狼狽的征服王。
“您可知如同當初神代末路,神明不得不隕落一樣,我們這個時代,早就,已經不需要王了”
但是它需要英雄。
我們需要英雄。
“咳、哦”
征服王帶著他唯一還緊緊跟隨在身邊的臣子,韋伯維爾維特,即便是被遠處的弓兵鎖定,也依舊保持著王者的風度。
他拍了拍一夜之間成長了的少年的腦袋,示意他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