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雙很純粹的眼睛。
眼睛是一片空濛而遼闊的藍色,睫毛是純粹的雪色,白與藍組成了具有距離感的云端之色,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人間。
然后,我眼睜睜地看著這雙蒼天之瞳,異常熟練地一閉一睜對著我的方向放了個k。
“”
我一時間被震懾,并不由自主地抖了抖,還沒控制住后退了半步。
此人究竟是如何辦到用這張臉讓旁觀者全身雞皮疙瘩起立跳舞,甚至想捏緊拳頭給那張臉來上一拳的
不行,要冷靜,我現在是客人。
我表面很冷靜地想,嗯,我是客人,嗯,眼睛也挺好看的。
但事實上內心一點也不冷靜地瘋狂回憶一路走來看到的環境,并對走出去的困難程度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喲,來新人了啊。”歪七扭八靠在門口的人懶洋洋地挪了挪位置,并意思意思地抬了抬腳。“今天是秋田輪值先前看你那么熱情地沖出去,還以為是新的審神者”
“請不要橫在門口擋路,五條先生。”我身側的小短刀目不斜視,習以為常地徒手拆開了門,自動無視了這位大型路障的后一句話,“我身旁的是千手,今天剛來這個時候還請您至少像個人吧。”
“瞧你說的,我不像人嗎”被125身高的付喪神說教的某190拱了拱,硬生生凹出了貴妃臥的姿勢,理直氣壯,“千手該不會真的有傻瓜和我一樣隨便就用姓氏取的代號吧不會吧真的嗎哈哈哈哈哈”
“”要冷靜。
我總覺得我失血過多造成的低血壓后遺癥在這一刻不治而愈了。
為什么有人連自己一塊罵還能笑的那么開心
“千手,這個笑的像個傻瓜的男人是五條,人類,大意被關禁閉中。”拎著卸掉門板的小短刀轉過頭對著我露出了柔軟的笑,“沒事,我們先進來,他笑夠了就正常了。”
我下意識地接過秋田手里拆下的門板安好。
啊,官方實錘了,真的是那個五條啊。
不是鶴丸國永的那個五條,是那個五條啊
不是,為什么這位會出現在這里啊
我頂著一頭的問號扛著門試圖往門框上硬懟。
“被封印的時候撞上他們的亂流,結果被一起吸進來了唄。”身高非常可觀的男人打了個滾,從斜躺著變成了蹲坐,雙手托腮,異常地自來熟“你呢”
“旅行的時候隨便挑了一條路,就來了。”我心虛地看了好幾眼不小心被我掰下一個角的門板,若無其事地轉頭,“五條先生”
“旅行”他沉思著站起,一只手抓著不知道哪里來的泥巴,順手糊在了豁口,“走了走了,這門放著就好。”
我默默地解下背后的大薙刀和大團扇,免得刮到本就搖搖欲墜的門框,旁邊的秋田小短刀在我們停下交談的時候就已經滑了進去,于是就剩下在場我們兩個人類。
我再次“五條先生”
“嗯”領路的人扭過頭,眨了眨過于閃亮的大眼睛,“哦你知道我”
他的目光很快移到了我手上打了遮掩魔紋的大薙刀上,大喇喇地轉了一圈,又毫不掩飾地將我從頭到尾掃了一遍“我的印象里沒你這號人。”
“當然。”本來腦子就不靈光的我面對腦子里裝得下超級計算機的男人,果斷選擇放棄了思考,“我也只是聽說過您,我們并沒有實質的交集。”
我一邊大大方方地接受先來者的試探,一邊勉力壓下拉響的危機警報。
真見面了,才會覺得,五條先生此人,的確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