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在叫我”
沒有等到后方的回應,幾乎完全相似音色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尾音上挑,帶著刻意的活潑和輕佻“駕駛員小姐”
等等,這個聲音
我猛地閉眼再睜開,萬花筒不受控制地出現,只針對自身的幻術順從心意展開。
自我欺騙,感知鈍化,痛覺屏蔽,注意轉移,雜念清空
很好,完美。
強行壓下了耳邊的雜音和大腦的混沌,甚至身上越發明顯的壓迫力也隨之消失,我短暫地恢復了思考和行動能力。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腳施施然踩著一顆腦袋或者說長著一顆腦袋的人不是,我是說踩著一個人的腦袋,帶著黑色眼罩,一頭白毛向天束起的,標準高專教師打扮的
五條悟。
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被那只腳踩進地里的腦袋,幾根粉色的頭發頑強地支棱著。
然后被那只腳隨意地又碾了下去。
我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大事不好了五條先生,”顧不得多看,我當機立斷轉身,跳回了大坑里,“這個降落時間不對”
“沒錯的。”屈起一只腳,依靠在邊緣的男人放下了蓋在額頭上的手,被撩起的偏長額發細散下落,半遮半掩擋住了那雙情緒不明的眼睛,“千手,這已經是我們能抵達的極限了。”
超常發揮的閱讀理解能力告訴我,他的這句話并不止有表面的一層意思,似乎還帶著更深遠的好幾層
空氣的流動有些異常,混雜在四散煙塵里的情緒因子各自沉浮,此時被幻術鈍化的感知讓我無法判斷眼前這人的情緒,只知道周遭的空氣全都在抗拒我的靠近。
在抗拒任何一個人的靠近。
于是我便停留在了原地。
第01秒,我開始斟酌要不要解除自我限制幻術,展開感知探究這一份異常。
第02秒,我直接選擇了放棄。
反正以我的情商開了感知也肯定搞不懂啦
“雖然來晚了一步,不過應該也不晚”我指了指坑上的夜空,實事求是道“按照故事發展應該只是第一話你看外邊月亮好像才剛升起”
話說到一半,我順勢抬頭,正好看到一白一粉一黑均勻探下來的三個腦袋,特別是白色的腦袋還在興沖沖的揮手。
“啊,”我下意識地也揮揮手,結果揮完一卡殼,“抱歉,接下來我給忘了。”
正洗耳恭聽,滿臉寫著我看你能說出什么來的五條悟頓時“不愧是你。”
“行了,也算計劃之內,”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亂七八糟的灰和木屑,“無敵的五條君準備開工”
“好耶,那我”我眼睛冒出了光,“我去逛街啦”
想不到吧,我不參合啦
反正有兩個五條悟這里就沒有我什么事啦。
這是早在搭伙后達成的無聲默契。
這次的改革必定要經過一番血洗,就以我這個心態和力量體系還是不要參合進去,不然幫忙不成反添亂。
咒術師有咒術師的方法,我作為一個外來者,只要替顛覆一切的那個人抗住外來的壓力,就夠了。
所以,難得的,在最累的身體狀態,我可以選擇去玩。
吃飯,逛街,睡覺,上網沖浪
2018年的東京
“等著,給你加個buff,”一只手點在了我的額頭,頓了頓,似乎嫌棄在這個動作,于是干脆上全手,捏著我的腦袋轉了一圈,然后又搓了搓,“好了,幻術少用,容易傻。”
“”我懷疑你在罵我
頭上,探下來的粉色腦袋呆呆的悄聲,“伏黑,你看到了么,寫輪眼耶。”
另一個黑色海膽頭也“收起你的想法,那不是咒術。”
“摩西摩西,”白色的腦袋在鍥而不舍地揮手,“摩西摩西”
“喲,久等了,過去的我。”我旁邊站起來的男人笑得殺氣騰騰,“聊聊么”
“關于毀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