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地瞥了一眼安靜坐在桌前的斑先生。
室內光線暗淡時,這個人全身的幽藍光就更明顯了,幽藍色的查克拉不停歇地流動在表面,查克拉分身
為了更好地看清流動的細節,我下意識地開了寫輪眼,撥開脈絡,淌過河流,順著支撐的骨架再往里,直到觸碰到核心的泉眼。
是浩瀚的知識,也是黑暗的深淵,但是本源不在這里,支撐這個現實的虛幻現界的查克拉在以不正常的速度衰減,這份似乎與我的瞳力相連
在眼睛無法承受之前,我明智地切斷了寫輪眼的供給,用力眨了眨干澀的眼,模糊的視野再次聚焦對上了一雙靜靜回視的黑色眼睛。
“在看什么”
“在看您。”我克制住用手揉眼的沖動,誠實回答“您好像要回去了”
“暫時,這個時候閉上眼睛會更好,”眼睛的主人指點道,“你的眼睛受過傷,又耗盡過瞳力,導致連接的通道不穩,這具查克拉自然無法久留,姑且還算不傻,知道往阻礙薄弱的世界靠。”
他的語氣淡淡的,對我的一系列操作倒是沒有嚴厲的責罵,只是接連著又指出了我使用眼睛的幾處誤區,又提醒了我現階段的使用界限。
“這些都是基礎,族里給剛開眼的孩子的經驗,對,你也一樣。”斑先生說著,掃了一眼同樣在認真聽課的宇智波佐助,“前幾天做的還算有點族長樣子。”
少年繃著臉,保持著跪坐的姿勢搖晃后退了一段距離,然后,深深地鞠了個躬。
我偏頭看著這個渾身都是傷的少年。
聽斑先生的意思,現在的這些,都是佐助做的嗎
不,應該是在斑先生的影響下,佐助學著做的吧。
我右手握拳,輕輕地敲了下左手掌心,做頓悟狀對嘛,畢竟一個是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一個是因陀羅的查克拉轉世的轉世。這邊明面上整個宇智波一族就剩下宇智波佐助一個人了,那么他當然就是族長。
嗯
我轉回腦袋,想所以,我一覺醒來,就要吃散伙飯了嗎
“這一次差不多該結束了,”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斑先生又把話題轉了回來,“至于我下次過來,要看你的恢復程度。”
我舉手“所以您不能強行突破過來嗎”
上次打另一個斑先生的時候難不成是特殊原因直接過來的
“也不盡然,強行過來只需要耗費更多的查克拉開啟通道,我可以,只是現在的你不可以。”
我乖乖地順著他留下的問題追問“為什么呀”
“最嚴重的,造成不可逆的瞳力損耗直至枯竭,會瞎。”斑先生輕描淡寫道,“你有木遁細胞不會那么嚴重,最多只有一半吧。”
那也很可怕了誒,吃過高度近視的苦的我對此再懂不過了。
暫且按下蠢蠢欲動的心思,我一點一點在心里推翻之前寫下的踩線、賭運、拼命計劃書。
可是這樣子一來,在這個處處受制的木葉過會得就很憋屈
我一時間陷入了糾結,試圖斟酌取舍,并偷偷去瞄斑先生的表情。
“看什么,”偷看被抓個正著,斑先生對我勾了勾嘴角“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當然”
隔著桌子,他微微前傾,伸出手。
察覺到氣氛變異征兆的我一動也不敢動,一旁曾經共患難的佐助此刻果斷地端起了碗筷撤離,跑得飛快。
“花。”
帶著厚繭的手點在了我的眉心,與此同時,屬于宇智波斑特有的陰寒查克拉從接觸的點緩緩回流,他的身形隨之慢慢淡化。
端坐之人的氣場在此刻卻如同出鞘的利刃,裹挾著肆意的侵略性,顯露出了強攻的刀鋒。
“你要是不在意自己的眼睛,那么我自然也不會,到時候我再過來,”
透過四面包攏而來的幽藍色,擁有黑紅色永恒萬花筒的宇智波扯開一個狂狷的笑,似在意有所指
“就不是這次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