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尖控制不住地踮起后撤,余光開始下意識地尋找最佳的逃跑方向。
不不不冷靜一下不要緊張啊我,我摸的是夢境中的斑先生的頭發,又不是本人
忍住掉頭就跑的沖動,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這會早就已經被牢牢鎖定,進退維谷,插翅難飛,深知絕對逃不了的我垂死掙扎著,不見黃河心不死地發出了試探“斑先生”
“怎么,”立在庭院中央的人隨手將手套甩到一邊,向這邊看來,表情是如夢境中人如出一轍的似笑非笑“想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什么是繞著你跑三圈還是摸頭發
正盛的日光照在似乎在耐心等待我回答的人身上,帶起幽幽的藍光,不似真人。
他好像真的在等我的回答
察覺到這一點的我腦袋一懵,脫口而出“可、可以嗎”
下一秒,靈魂歸位,口出狂言的我立刻改口“不不不您什么都沒聽到,我是說,嗯,那個,其實,這個,我”
越慌越亂,越亂越慌的我頂著他愈發興味的表情深深地吸了口氣,趕在他開口前,氣勢如虹地說出了最不會出錯,也是此時此刻唯一出現在我腦海里的那句
“您吃了嗎”
半個小時后。
熟練地從廢墟中爬出的宇智波佐助眼神發直,和精神萎靡、兩眼放空的我并排而坐,捧起了面前的飯碗。
“我開動了”x2
兩個黑腦袋動作一致地低頭扒飯。
又過了一會。
“我吃好了,謝謝款待”x2
然后,現場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寂靜。
主要是我比較尷尬。
我靜悄悄地放下手中的碗,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花紋,力圖將自己融入到安靜到詭異的環境中,最好變成地上的木板,墻上的花紋,或者外面的石頭也好,總之,世界啊,忘掉我吧,讓我一個人靜靜地
我又想起了說完這句話后猛地凝滯的環境,以及同樣突然抬手按住眼睛,笑出聲的斑先生。
真的有那么好笑嗎我從來沒見過斑先生笑得這么開心過,從來沒有就是我先前努力打到他的時候都沒這么開心過
我無能狂怒,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茫然“斑先生”
“好。”他放下手,眼底不知何時出現的萬花筒輕飄飄地掃過我,落在了我背后開著的門扉上,“我知道了。”
不是,您知道什么了
被那雙眼睛掃過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了一下,索性那道視線很快就移開了,渾然未覺的我甚至更懵了,發出了阿巴阿巴的聲音“啊”
“跟我來,”斑先生率先轉過了身,以東道主的姿態,自然而然地點了點不遠處的房屋,“你不是餓了帶你去吃飯。”
“”回過神來的我“不是,那句話并不是那樣理解的,您聽我說,那只是一句基本的問候,表達了說話人關切和親近的心情,暗示享受悠閑富足的生活姿態,當然以上可以忽略,其實我本意真的只是打個招呼,就和日安一樣,等、等等,您是不是又笑了”
“”
“別以為轉過頭我就看不到了”我怒目而視,竭力辯駁,“我認真的,絕對沒有看您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刻意在逗您開心我是真心的信我啊我真的一點也”
“咕嚕。”我的胃部非常不配合地發出了需要進食的強烈預兆,“咕嚕嚕”
我緩緩地頓住了腳步,一卡一卡地別開了腦袋,唯獨這時候,一點也不想看這人的表情,哽咽道“對,是的,是我餓了”
好丟臉。
回憶到這里到此結束,至于更加的后半段記憶,則被我徹底粉碎,順著不存在的眼淚沖刷而去,不留下一絲痕跡。
總、總之,也不知道我睡著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整個宇智波族地恢復了表面上的潔凈,這一點不僅包括了環境,還有人員。
整塊地界就我、佐助,還有可能并稱不上本體的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