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林雪曠他們之前,已經有人先一步找到了這個地方。
這處陵墓按照規制來說絕對不屬于哪位王侯將相,但十分的寬敞豪華,應該是某位沒有品級的古代富商所建造。
在主廳之外尚有無數條迂回曲折的道路,但真正能夠通進里面去的路只有唯一的一條,進去之后,又能看見三座一模一樣的廳堂。
這之中,只有一座廳堂的地下才另有空間,里面存放著墓主的尸體和殉葬之物,但考古隊早在多年之前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去,因而現在這三座墓室大廳看起來倒是沒有什么太大分別了。
此時石墻的縫隙間爬滿了苔蘚,墻壁上有各種古怪的刻紋,從苔蘚的縫隙中露出來,像是綠茸茸面孔上生出的一只只古怪眼睛,在強光手電筒的照射下,愈發增添了幾分詭譎。
而站在最左側墓室大廳中間的,赫然正是剛剛跟唐凜鬧翻不久的聶玉成,他仰起頭來看著墻面最上方的一顆骷髏頭,神色晦暗不明。
“那顆人頭的主人曾經是我師兄最得意的關門弟子,當年接引靈氣,需要用人命將這片地方的兇性徹底激發出來才能成功,他為此而獻身,頭顱就被長長久久地掛在了這個地方。”
聶玉成有點傷感似的嘆了口氣,抬手掐了個引風訣,一陣微風平地而起,將那顆頭顱吹的轉了個圈,只見那雙空洞的眼中,正燃燒著兩團綠幽幽的鬼火,居高臨下地盯著這些闖入者。
聶玉成心里突然也莫名覺得膽寒了,手一壓,又把骷髏頭轉了回去,說道“的確是這里沒錯,沒想到唐凜用迷陣把這個地方掩蓋的這樣隱蔽,我整整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入口”
他轉過頭,說道“易先生,多謝你的幫助,我都不知道應該拿什么來酬謝你了。”
隨著聶玉成的話,易奉怡從旁邊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實在狡猾極了,用計從嚴呈龍那里逃跑之后,竟然一轉身又跟聶玉成湊到一塊來了。
聶玉成話說的客氣,眼神中則透出銳利與審視。
易奉怡不躲不閃,笑著說道“聶會長,我知道,我無緣無故向你示好,你多半是不太信任的。非但不信,可能這會心里還挺發毛,琢磨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算計你放心,不會。”
聶玉成笑著說“哪的話。”
易奉怡道“沒算計,但是確實有所求聶會長,不瞞你說,唐凜現在想殺我,我一個人跑不出去,需要你們的庇護。同時,我熟悉這里的地形,也可以給你們指路,怎么樣,這筆交易干不干”
聶玉成奇道“他為什么要殺你”
說句實在點的話,到了唐凜這個位置,一個人要被他親自下令追殺,也得有資格才行。
易奉怡聳了聳肩“我得罪了林雪曠。”
他這話如果放之前說,聶玉成肯定不信,但在見識過唐凜對待林雪曠的態度之后,他卻覺得這簡直是最有力的說辭,尤其是易奉怡隨后就卷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
唐凜一向心狠手辣,他要收拾誰那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易凜身上分明是骨鯊咬出來的傷口,到了現在依然沒有半點痊愈的跡象。
聶玉成凝視了他的傷口片刻,很快地露出一絲笑意,“啪”地在易奉怡肩膀上拍了一下,笑著說“你說得對,現在正應該是我們團結互助的時候,易先生剛才幫助了我們,你的安全我們當然也要負責到底。”
易奉怡問道“聶會長,你來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聶玉成沉吟片刻,回答他“當年我和唐凜有一個交易,打通了這里和落伽山之間的氣脈,壓制一樣叫做魂鑒的法器。現在他意圖毀約,所以我得想辦法截斷氣脈,以免魂鑒失控的時候,落伽山會受到牽連。”
易奉怡目光閃動,看了一眼懸在半空中的那個骷髏頭“這兩邊的地氣這么多年下來已經維持在了一種平衡穩定的狀態下了,如果要貿然打破這種平衡的話,恐怕還得見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