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彥志“”尼瑪啊
林雪曠不再搭理祁彥志,走到剛搬來的桌子前,說“東西齊了,開始吧。”
黃大哥之前一直覺得祁彥志這人還不錯,沒想到他剛才聽見黃婧杉的事竟然是那么一副德性,可見一直裝模作樣來著,不禁又是好笑,又有點鄙視。
他解釋說“婧杉的死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我們請小林幫著算算,看能不能找到兇手。想到你可能關心,就也叫上你一起了。”
經過剛才被林雪曠耍了那一次,祁彥志再聽到這話,非但不再慌張,心里甚至覺得很可笑。
不是黃家人瘋了就是林雪曠瘋了,林雪曠一個名牌大學的歷史系研究生,今年二十出頭,去哪學法術他會個屁也就會裝神弄鬼的忽悠人
再說了,就算他懂點玄學,那又能怎么樣黃婧杉頭七過了,尸體也燒了,林雪曠還能真把她的魂叫出來不成
別說是祁彥志,就連黃父都沒怎么抱希望,畢竟林雪曠看起來既不像騙子,也不像大師,眼下只是給侄子點面子罷了。
因為女兒的死,他這段時間蒼老了不少,但實際上黃婧杉在世的時候,父女兩人的關系并不怎么融洽。
他的工作非常忙碌,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小丫頭相處,只能盡力給她最好的物質條件,看見她有什么壞習慣,就嚴厲地管教一番,希望她長大之后,能夠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孩子。
可是正直善良的人,不會去傷害他人,卻容易受到傷害。
就在黃婧杉去世的幾天前他們還在吵架,黃婧杉埋怨父親對自己從來都沒有關心,黃父拉不下臉來,給女兒買了條水晶手鏈,打算悄悄放在她房間的抽屜里,沒想到卻再沒機會了。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透過朦朧的淚光,看著林雪曠將黃婧杉的骨灰盒放在了長條桌子的中間。
放好了骨灰盒之后,林雪曠又在兩邊一左一右擺了兩個插著白蠟燭的燭臺,上面的蠟燭卻沒有點燃。桌子底下則放著一個香爐。
這里紙錢冥器都是現成的,林雪曠先按慣例燒了點紙錢和金銀紙元寶打點地府,而后拿出一張黃符紙,用蘸了朱砂的毛筆在正面寫下黃婧杉的八字,背面則寫了兩行小字
“黃讖解孽未語離魂殞命無由提靈以問
此魂主黃婧杉離奇枉死,未知因由,欲明是非,昭血債,特拘魂以問,望陰使核批。林雪曠拜上。”
林雪曠寫完之后,輕輕吹了吹筆跡,便用打火機將黃符點燃。
他是直接把紙放在桌子上點的,眾目睽睽之下,那張黃符幾乎是瞬間燃燒殆盡,竟然連一絲灰、一縷煙都沒有留下。
而骨灰盒旁邊的兩支蠟燭倒是陡然同時燭花一爆,上面的火苗自己亮了起來。
本來就不暖和的房間里,氣溫似乎陡然間又下降了,甚至連窗玻璃上都結出了一層白霜。
祁彥志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這他媽怎么搞得跟真的一樣
紙燒完了怎么可能沒有灰蠟燭為什么突然自燃,放了白磷嗎那周圍突然變冷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打了個寒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這個房間里仿佛多了一雙眼睛,隱藏在某個角落里冰冷地看著自己。
不,是假的,是假的他們很可能是想通過裝神弄鬼來詐我,穩住
黃家的幾個人也都被這一幕給看傻了,黃婧杉死后,他們也請過幾位大師,卻沒見一個人能弄出這樣的場面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黃婧杉的魂魄并沒有出現。
林雪曠眉心微凝。
對他來說,這種招魂術算是入門基本功了,之前也從未失手過,而眼下非但黃婧杉的魂魄沒出現,林雪曠還感到了一股隱隱的抗力,在跟自己暗中較勁。
為什么這股力量的波動,讓人感到如此熟悉
眼看供桌下面逐漸凝成一道風旋,似乎要把桌子掀翻,林雪曠來不及多想,在桌子上一拍,兩張符紙應聲彈起,被他反手夾住,往桌子底下一甩,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