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曠遲疑著說“可是,高考”
聶玉成擺了擺手“我們就是想把你以出國讀書為理由先送過去,再讓他們自己注意到你,以后回來了,你也可以繼續學業。雪曠,經過我們的調查,你父親當年的死很可能也與這個組織有關。”
他溫和地征求林雪曠的意見“時機緊迫,把人弄進去的機會難得,必須立刻做出決定。你,要去嗎”
事后每當日子特別難過的時候,聶玉成的語氣和神情就會盤旋在腦海中,林雪曠也無數次地想過,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知道要經歷那么多,他會依舊再憑著一腔熱血和孤勇答應下來嗎
答案無解,或許有些抉擇,只有放在當時的情況下才有意義。
林雪曠呼了口氣,正要掀開被子下床,忽然聽見窗戶處傳來“叩叩叩”的輕敲聲。
他有些疑惑,過去拉開窗簾,只見陽臺的窗戶外面蹲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可愛小姑娘,穿著一件紅色的長款風衣,手中還拎著包什么東西,正在笑呵呵地敲窗戶。
下面不遠處的操場上就有人在打球,要是看見這一幕,估計轉身就得給警察打電話,然后明天的熱搜上就會出現一個未成年女子白日懸掛某高校男生宿舍窗外的詞條。
林雪曠可不想出這個名。
他沖過去把窗戶打開,蕙蕙笑瞇瞇地從外面跳了進來,一把抱住了他“雪雪”
林雪曠有點不自在,他性格孤僻,不習慣跟人有除了打架之外的肢體接觸,女孩子尤甚,雖然蕙蕙目前只是一只鬼了。
好在蕙蕙只是抱了一下就松開手,幸福地說“靈主居然沒騙我,你真的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林雪曠沒說什么,抬起手猶豫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她的頭,讓蕙蕙進屋。
“謝聞淵讓你來的”他想了想,又問,“你怎么沒直接穿進來”
一只鬼,竟然用爬窗戶等著人過來開的方式來拜訪人類,還有什么鬼的尊嚴可言,謝聞淵果然什么東西都養不好。
蕙蕙感到林雪曠手上的溫度,高興地笑起來,眼眶微微發熱。雪雪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也不管有多久沒見,他永遠也都不會有太激動的表現。
不了解他的人覺得他冷淡,但是他以前很少摸自己的頭,這回摸了一下,說明雪雪也很高興。
蕙蕙道“因為他去上班了,讓我來給你送飯呀,還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她拎著實物,自己就也得是實體,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里面果然是一些林雪曠愛吃的飯菜。
兩人這一碰面,謝聞淵就立刻開始進入了管家狀態,幾乎恨不得把林雪曠的飯頓頓都給買過來讓他吃,林雪曠心情復雜,有點不想碰,便說“我不餓,一會再說。”
蕙蕙道“雪雪,你和靈主到底”
林雪曠敲了她一下“叫哥。”
“哎喲,雪雪哥叫了還不行嗎”
蕙蕙道“你們兩個,一個讓叫哥,一個讓叫靈主,連敲腦袋的位置都一樣。愛好這么一致,居然還會吵架真不理解。”
林雪曠坐下來,淡淡地說“人鬼殊途,本來就是很難相互理解的。你剛才還說,謝聞淵還讓你過來告訴我什么事情”
蕙蕙道“就是一個叫魏琳的女生,今天上午靈主讓人查了她的情況,讓我告訴你。”
據蕙蕙說,魏琳跟祁彥志是遠方親戚,關系不遠不近,偶爾也會有一些往來。
魏琳身邊的幾個閨蜜都知道,她從入學起就喜歡林雪曠,心煩的時候經常在課本上寫他的名字,只是不敢當面表白,那個許愿瓶確實是魏琳做的,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祁彥志給偷偷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