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比上一世快很多,直到上一世結束,林雪曠都沒有明確捕捉到暗礁復蘇的具體痕跡,但也或者只是那時候他并沒有察覺到這些端倪,這其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謝聞淵本來是想讓林雪曠先休息休息,但林雪曠顯然并不愿意,于是他猶豫了一下,順著問道“那朵薔薇花,是暗礁的標志嗎”
“算,也不算。”林雪曠道,“準確地說,在此之前,應該是唐凜私人喜好的圖案吧。”
謝聞淵的手指一緊唐凜,這是林雪曠頭一次不在自己的追問下主動提起這個名字。
這個神秘、殘忍、狠毒,卻又與他有著非比尋常關系的暗礁首領,也代表著林雪曠內心中潛藏最深的秘密與痛苦。
但與他緊繃的身體截然不同,謝聞淵臉上依然保持著舒展的表情,用很隨意的語氣道“不管是哪一種,都同樣可以證明暗礁跟這件事有關系了。我看這個意思,他們是想把法器完全改造成可以被普通人使用的工具,并且大批量地進行生產”
如果這樣的話,可想而知其中的暴利。
林雪曠卻搖了搖頭“以我對唐凜的了解,他的目標應該不僅僅是其中的利潤。他最在意的是他的權威。賦予普通人超乎常規的力量,成為給他們恩賜、改變他們人生的君王,在短期內快速建立起比整個玄學協會規模還要大的組織。這才更像是他的思路。”
如果一個人真的擁有這種想法,那是何其的狂妄與傲慢。
但最讓謝聞淵在意的,不是唐凜竟然會懷著這樣的念頭,而是林雪曠做出猜測時那種熟稔又自然的表情。
“是這樣啊。所以說他甚至想注冊一個新商標用這朵他最喜歡的薔薇花”
林雪曠莫名地笑了一下,只是略帶冷淡的眼神讓他這個笑容顯出一種說不出的厭倦與諷刺,然后他問道“那天晚上你幫我換衣服的時候,都看見了什么”
“啊,什么我”
他突然快速切換的話題讓謝聞淵愣了一下,意識到林雪曠說的是什么事之后,他就結巴了。
謝聞淵并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人。
相反,正值氣血最盛的年紀,他喜歡林雪曠好幾年,又等了林雪曠好幾年,做過很多稀奇古怪的夢,所有急迫渴求得到滿足的欲望都系在這個人的身上。
可以說,面對林雪曠,謝聞淵幾乎沒有半點自制力,他的每一次失控也皆與此有關。
但兩人之間曖昧又生硬的關系,以及轉輪王的話,又像是一道荊棘編成的柵欄,緊緊地束縛住他的行動。他怕他的欲望會讓林雪曠受傷或者反感,因此又總是死命忍耐和回避著。
那天林雪曠酒醉,謝聞淵的情緒又很激動,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后來幫他換衣服的時候簡直就像個戰戰兢兢的衛道士,看都沒敢多看一眼。
所以這時他只知道林雪曠的胸口上有道疤,卻不知道對方此時想提起的是什么。
林雪曠看了謝聞淵一眼,將身體向后靠進沙發,仰起頭思考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抬手,一顆顆解開了自己襯衣上的紐扣。
隨著林雪曠的動作,鎖骨、胸口、腹肌逐漸從兩片分開的衣服中露出來,然后他脫掉了自己右半邊的上衣,沖著謝聞淵半轉過身。
林雪曠的肌肉并不夸張,甚至連脫了衣服看也還是顯得有些單薄,但線條流暢,優美緊實,連一絲多余的贅肉都沒有,窗外的陽光照在身上,更顯得肌理分明。
他肩、腰、背的寬窄比例完美的近乎絕妙,窄窄收入腰下的長褲中,宛如藝術品一樣充滿了帶有力量的美感,這種美仿佛某種神秘的蠱,幾乎惑的人忘記了如何呼吸。
心旌搖蕩間,謝聞淵赫然望見那白皙膚色上的一抹艷紅,令他的瞳孔驟然一縮,找回了幾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