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沅清醒來后沒看見楚俞,走出洞穴,探望了一下四周。
狼群在一旁曬日光浴,懶懶地瞇著眼。
卻沒有楚俞的身影。
柏沅清仰頭,循著風的方向,嗅了嗅。
狼群在嗅覺方面特靈,比狗鼻子靈了許多倍,十幾公里以外出沒的動物氣息都能聞到,平時捕獵時也多虧了有一雙嗅覺靈敏的鼻子。
楚俞的味道還盤旋在風里,跑得應該不遠。
柏沅清循著味道走,就見山坡那邊有一只白色的小毛球搖著尾巴蹦蹦跳跳地回來了。
滿臉洋溢著“開心”。
“嗷嗚”柏沅清發出嗥聲。
楚俞聽見熟悉的狼嗥,停下來,黑溜溜的眼睛亮了亮,連忙“汪汪”了兩聲。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沅清哥哥,楚俞在內心大喊著,尾巴幾乎立刻甩了起來。
看來柏沅清是出來找他了,楚俞邁開步子,幾乎是跑著朝柏沅清飛奔過去,蓬松的毛發在陽光下柔軟發亮。
沅清哥哥
小毛球跑近后,直接張開前爪向柏沅清撲了過去。
“汪嗚”我回來啦。
柏沅清猝不及防被撲了個正著,差點沒穩住身體。
要知道,楚俞現在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么沒有殺傷力,現在的他,可是逐漸擁有了可以拆家的能力。
撲上來的那瞬間沖擊力可一點也不小。
楚俞嘿嘿沅清哥哥,你醒了。
柏沅清發現,自從楚俞長大后,表達興奮的方式就變了,小時候還是小跑過來和你貼貼,現在則是一言不合撲過來,不停與你蹭蹭,還企圖將你撂到在地面,和他一起在草地上打滾兒玩。
不過,狼王不會被一條狗輕易撂倒。
楚俞自己在草地上歡快地滾了幾圈,就趴伏在草地上吐著狗舌頭,急急地喘粗氣。
好累啊。
見地上的毛球不動,柏沅清走過去,輕輕拱了下他。
楚俞見柏沅清與自己互動,一下子又有些興奮,哪怕累得不想動了,還是站了起來,激動地和柏沅清互相蹭了蹭。
這段時間柏沅清進入了換毛的尷尬期,原本毛茸茸飄逸的毛發掉的東一坨西一坨。
動物們掉毛就跟人類到了春天要脫掉棉襖,換上單薄的襯衣短褲迎接炎炎夏日一個道理。如果夏天動物們還穿著皮毛大衣,估計要被熱死了。
忽然柏沅清感覺鼻子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抬起前爪,強行按住楚俞的腦袋,發現他的耳朵那兒沾有了一顆小刺球。
不止耳朵上,脖頸處,腹部沾了不少的小刺球。
這種刺球也叫蒼耳,表面有細小倒鉤,所以一旦沾在身上,很難甩掉。
一般蒼耳夏天才長出果實,但因茵斯蘭草原氣候問題,現在在樹林里山坡上已經隨處可見。
“嗷”柏沅清嚴肅地兇了楚俞一聲。
又跑去鬼混了。
楚俞還傻愣愣地沖他搖尾巴“汪。”
柏沅清
柏沅清真不想給楚俞清理了,畢竟這可是個大工程,還廢嘴。
可是楚俞自己親手養大的oga,寵崽已經成了狼王的日常。
五分鐘后。
談晚星和厄里斯從山坡后回來,遠遠就瞧見楚俞四腳朝天地攤在草地上,跟一張大毛毯似的,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
狼王一邊細心地幫楚俞清理肚子上的刺球,嘴里一邊罵罵咧咧。
跟教育家里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楚俞躺在地上,偏著腦袋,爪爪柔順的彎曲,表面一副任其宰割的模樣,其實全然裝作聽不見,臉上就差沒寫著幾個大字嘿嘿,下次還敢。
是啊,反正小狗每次弄臟了毛毛,也不是他自己清理,他有專門的清理毛發大師柏沅清。
談晚星和厄里斯互相看了一眼,忽然覺得千里迢迢跑去偷看兩獅子談戀愛,還不如直接嗑家里這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