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才見后也有些許感動,他知道劉坤也不想在這么鬧下去,但是讓他就這么收手的話,實在是心有不甘。下面,自己又該怎么辦,黃成才心里可是一點底也沒有。
劉坤見老坐在這也不是個事,于是開出了最后的條件。他抽完了黃成才的玉溪煙,坐正身子,喝了一口茶以后,低聲說道“成才老弟,我們也知道你受了委屈,這是我們幾個人的一點心意,希望你稍安勿躁,等段時間,相信這事總有處理的辦法的。”
他邊說,邊從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張暗紅色的銀行卡,放在茶幾上以后,輕輕地推了過去。
黃成才見了對方的架勢,心里還真有點好奇,他從茶幾上拿起卡以后,并沒有避諱劉坤,直接打開來一看,上面除了首位是一以外,居然連著五個零。這還真有點出乎黃成才的意外,他當時之所以去找劉坤,只不過是出于一時氣憤。實際上這事嚴格地說,和劉坤他們無關,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和那個記者談的。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去找了劉坤之后,袁長泰、邵大慶他們一副非常緊張的架勢,這讓他更覺得里面有些名堂,于是才緊抓住不放。話又說回頭,他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黃成才拿著這張十萬塊的銀行卡時,心里矛盾之極,說實話,在黨政辦的時候,雖然撈了一點,但絕對沒見過這么大的數字。他很想把它收下,但他又下意識地提醒自己,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貓膩,要不對方不會下這么大本錢的。收下這張卡,也就意味著和對方達成了妥協,以后不能再去糾纏了,那樣的話,就破壞了規矩。
想到這以后,黃成才把銀行卡又重新推回到了劉坤的面前,笑著說“劉科長,你這樣做,讓成才可有點受寵若驚,我怎么覺得自己好像在敲詐一般。”
劉坤聽后,心想,這家伙真是老奸巨猾,典型的既想做表子,又想立牌坊。他微微一笑說“成才老弟,你怎么能那么想呢,大家都知道你受了委屈,這事雖然和我們沒有什么關系,但總歸是因我而起,我們幾人湊了個分子,也算是對你的一個補償,絕對不存在敲詐什么的。你見過有這么配合的敲詐對象嗎”
黃成才聽了劉坤的話,也不由得笑出聲來,他正兒八經地對劉坤說道“這樣吧,劉委員,你讓我再想想,明天上午的時候,我給你答復,怎么樣如果收了這個東西,我知道該怎么做的,所以需要慎重。”
人家既然都這么說了,劉坤自然也不好再強求什么了,好在黃成才也說了交底的話,無需要過多的擔心。
兩人的交流應該還算是愉快的,見兩人面帶微笑地一起從包間里面走出來,小服務員這才放下心來,開始的時候,她真擔心他們是不是會打起來。
孟懷遠待在車里一點都不敢走神,他也知道劉坤在里面一定待不了多長時間,他和對方都沒有在一起吃飯,可見關系一般,喝茶、談事情的時間,自然長不到哪兒去。
他點上一支煙,猛地一抬頭,見劉坤已經出來了,再看他身邊的另一個人,身材和劉坤相仿,穿著一件米色的西服,腰微微有點彎,那不是田塘鎮黨政辦的黃成才嗎。哦,不對,他已經到鎮人大去了,上次朱立誠聽朱立誠提過一句,還說這家伙好像知道不少東西。這兩人怎么會攪到一起呢,好像他們并不是一路的,孟懷遠疑惑地想到。
出了門以后,黃成才打了輛車走了,劉坤則向他的暗紅色桑塔納走去。他邊走邊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仿佛擔心被別人看見似的。孟懷遠連忙把頭往下壓一壓,他的車也經常在田塘鎮上行走,怕劉坤有什么印象,不過由于離得比較遠的緣故,他應該不容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