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適應了路面上的車輛,朱立誠的精神狀態也松弛了下來。他從后視鏡里看到鄭詩珞撅著小嘴,滿臉不開心的樣子,于是開口問道“怎么了,剛才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個就是你經常提起的老女人呀”
“是呀,她哪兒是老女人,簡直是老巫婆。”鄭詩珞開口說道,“早晨我起得遲了一點,在路上緊趕慢趕的,到單位的時候,還是遲到了。也不知道遇見什么鬼了,偏偏和那個老外婆迎頭撞上了,她部分青紅皂白地就是一陣廢話,我硬忍著沒和她計較。”
鄭詩珞說到這兒略作停頓,接著說道“后來,有篇稿子被上面打回頭了,她就找我過去,噼噼啪啪地說了一頓。這稿子是我弄的不錯,她硬是在上面作了修改,我當時就告訴她那么改可能不妥,她就是不聽。現在被上面打回頭了,她反正把這事怪到了我的頭上。我自然不能由得她這么做,于是和她吵了兩句。她剛才那就是故意找茬,其實我不這么開車去上班,就是怕她廢話,想不到越是讓著她,她還越是來勁了,真以為我怕著她了,哼,你看我下面怎么收拾她”
朱立誠聽了她的這話以后,并沒有多說什么。他之前還想著讓鄭詩珞不要過多地個對方計較,今日一見,他改變了主意。有些人就是這樣,自以為是個官呢,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對付這類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狠狠地打她的臉,讓他知道疼了,她以后才不敢裝腔作勢呢。
過了好一會,朱立誠才沖著鄭詩珞說道“我們雖然不見得怕了她,但是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授人以柄。”
“這個我知道,你以為我愿意招惹她呀,說實話,我看見她都夠了。現在不是我要和她過不去,而是她的眼里容不下我。用太祖的話來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鄭詩珞恨恨地說道。
該提醒的朱立誠已經提醒了,他也相信鄭詩珞做事一定會有分寸的,她畢竟是在官宦之家里長大,從小到大,鄭相國一定會對她有潛移默化的影響。要收拾那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朱立誠覺得鄭詩珞的能力還是綽綽有余的,所以他倒沒什么可擔心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也不希望老婆整天因為這點破事不開心,既然一定要處理,那還不如早點動手,免得夜長夢多。
這段日子,鄭詩珞手邊本就沒什么事情,又聽說老公來了,于是就有了溜號的想法。小挎包都已經拿在手上了,可轉念一想,她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以往她總是羨慕別人有老公或男朋友來接送,今天也有能享受到這個待遇了,所以有必要顯擺一番,不對,應該說是很有必要。
鄭詩珞如坐針氈一般,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和同辦公室的一個小姐妹走在一起,兩人邊走邊談心,時不時發出一陣陣銀鈴似的笑聲。
突然,那個小姐妹扯了她一把,低聲說道“詩珞,那個老女人來了,快走”
鄭詩珞扭頭一看,只見她們的直接領導新聞部副主任趙雪娥正走在后面。她們兩人邊走邊說話,這速度自然慢,而她是獨自一人,一心走路,速度自然要比快上很多。
兩人現在的處境很尷尬,要是走快了,顯然有搶在領導前面下班的意思;要是走慢了的話,那就有故意擋道的嫌疑。鄭詩珞想了一下,沖著邊說上的女孩說道“丁琳,不理她,我們走我們的。”
說完,硬架著女孩的胳膊,讓她把速度放慢下來。
趙雪娥走到她們后面的時候,已經靠近門口了,見兩人沒有讓路的意思,心里很是不爽,但是也不好發作,畢竟人家身后又沒有長眼睛,怎么知道你在后面呢,于是故意把高跟鞋用力踏在水磨石的地面上。那篤篤聲由后面傳來,只逼兩人的耳朵,鄭詩珞硬是充耳不聞,繼續和丁琳慢吞吞地往前走著。
趙雪娥見狀,眉頭擰成了川字,臉色也沉了下來,剛準備發作,兩人已經出了大門,外面的大廳很是寬敞,自然不存在,誰擋誰道的問題。趙雪娥邁開大步,從她們兩人身邊走了過去,然后回過頭來掃了兩人一眼,面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