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桃沢香不明白怎么會又扯到從未出現的五條悟身上去了。
“我不懂你說什么,可,我等了這么久,一直沒看到悟來,從頭到尾只有杰你來了啊,難道這不是說明我等的人就是你嗎”她說著,想要去抓面前少年的手,可他竟然躲開了。
夏油杰退后一步,用紫色的眼睛看她,有在發梢上的雨滴此時緩緩淌下來,流在他的臉上,向他在流眼淚似的,但夏油杰只是伸手揩去那一滴水,笑起來,卻沒什么笑意“那也只是我恰巧來吧,如果現在他一來,你就肯定要走了。”
“可是,我是喜歡你的”
“這只是,不夠純粹的,玩笑的愛罷了他一來,你就要轉頭去看他了,每次都是這樣吧每次都是和我在一起卻要看他。”
他頓了頓,明明說著這樣傷人心傷自己心的話,卻笑瞇瞇地,他在笑,看上去親切,但桃沢香知道他一下變得很遠了,陌生到奇怪的地步,因為他根本從來不會是這樣的人。
他拎著傘,黑色的,往下墜雨,滴落在透明的塑料傘套里,積累出一些水位,他往后退,往外走,桃沢香站在那里看他走,聽他很冷漠獨斷而又帶著嫉妒傲慢地問她話。
“香香,你總是不夠喜歡我,一直不夠喜歡我,卻還要我純粹愛你。這怎么可能呢我又怎么可能真正喜歡這樣你呢”
“我對你的喜歡,只會你給我的有那么多而已。”
他說著話,桃沢香面前的一切都開始混沌,旋轉,面前的夏油杰不再是夏油杰,像是什么惡念凝結成的詛咒,而在這一片迷蒙中,她隱約聽見,有人在越來越清晰地叫著她的名字。
“香香香香香香”
桃沢香睜開眼,看到的是夏油杰在手電筒光線下略有些驚慌的臉。
“怎么了”她掙扎著坐起來,只感覺頭疼欲裂,胸口一瞬間傳來被狠狠刺一刀的痛苦,但轉瞬即逝,剩下的只是頭疼,她皺著眉頭回想,“我好像做了個夢”
看到她還能正常說話,夏油杰松了口氣“那是附著在旗幟上的詛咒,碰到了才能發現,我剛剛祓除了,只要你醒了,應該就沒問題了。”
“可,這里,為什么會有詛咒”
這也是夏油杰想知道的,這里的一切他都檢查過,旗幟上的詛咒只能是放在林子之后出現的,幕后黑手現在還不知身份,他沒有把這件事和對此一無所知的少女說的打算。
“是我疏忽了。”他這樣將責任攬下。
“這樣”畢竟是自己不了解的領域,而且既然已經安全,桃沢香就沒有再糾結,只是歪了歪頭,問,“杰,你做夢了嗎”
“做了。”
“是什么”
是伏黑甚爾在他面前一刀將她刺死,而他無法上前,只能看而不能救的又一次痛苦罷了。
哦,她死前叫的名字是悟而不是杰,希望五條悟能出現救她,可無論是他還是悟,都沒有出現。
但夏油杰并不覺得這是真的,伏黑甚爾動手一向手起刀落,快的離譜,如果桃沢香瀕死時可以說話,那么她也可以逆轉時間,經驗豐富的殺手是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
所以,當時真實的情況大概是她什么話也沒說,他在幻境中看到的不過是咒靈想激怒他的場景罷了。
只是,從他人口中敘述的死亡那樣直白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還是讓他感到痛苦。
就好像在桃沢香被刺的那一瞬間他也受傷了似的。
然而這種死亡是不能對這樣的她敘述的。
“沒什么,只是一些祓除咒靈的日常。”
他難得對桃沢香撒謊,然而這一次不得不撒謊。
夏油杰向來就是很會控制表情隱瞞情緒的人,在大片黑暗中,桃沢香只能通過手電筒的光勉強看清他的臉,并不能細致觀察他的表情,當然,她也一向觀察不出來。
在他心緒高度緊密的情況下,棕發少女一向是看不透他的,正因為此,他話題的轉移也很順利“那香香你做了什么夢”
“夢到,夏天的下雨天,我在等人。”
“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