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
在聽見桃沢香的聲音時,夏油杰才從不明的亂想之中回神,將視線從她嘴唇上收回,笑著搖了搖頭,知道現在不是問她的好機會,對她做出了邀請“香香,過幾周就是隅田川的花火大會,要和我一起去嗎”
雖然現在的桃沢香沒有那段記憶,但他還記得,在之前告白的那一次,他們就在煙花下,也許諾過要在夏天一起看煙花。
桃沢香下意識地想說好,可是,伏黑甚爾剛剛說的話卻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耳畔,讓她浮到唇邊的字拐了個彎,重新組合成了猶豫敷衍的話。
“到時候再說吧,還有很久呢。”
她這么違背自己心的來回應,又悄悄地抬眸看夏油杰的臉色,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失落,因為他好像還一如既往的那樣溫和的笑,即便被她拒絕,還一副沒事的樣子應了一聲好。
等到桃沢香和夏油杰并肩走出宅院的時候,五條悟已經在那里了,他似乎正在和太宰治說什么,兩人臉上都掛著很虛假的笑容,大約是聽到她的腳步身,回眸的那一剎那,臉上的笑容便改變了。
今天天很好,陽光照耀著他的白發藍眸,在他燦爛笑起的那一刻,天光都要遜色他三分,而他對此渾然不覺,只難得殷勤地跑到后座為她拉開了車門。
“香香,請。”他學著電視劇上執事管家的樣子像模像樣給她比了個請的手勢,聲音正經卻怎么聽都不倫不類。
乍一聽是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怪腔調,桃沢香卻怎么都覺得熟悉,仔細一想,發現和伏黑甚爾和她相處時偶爾會用的口吻一模一樣,她便知道始作俑者是誰了。
“你真是”棕發少女一時有些惱羞成怒,偏過頭想不咸不淡地刺他兩句,不知怎的,卻看見已經走到車駕駛座旁邊準備開門的太宰先生向她投來的似笑非笑的目光。
于是那么多話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都被咽了下去,只化作一點讓她在近乎長輩似的朋友面前出糗的惱怒的瞪視,但五條悟早習慣這樣,被她瞪了也只是更加大笑容,很不在乎地對她聳了聳肩。
棕發少女翻了個白眼,沒再想理他,也沒有和他告別的意思,只轉身沖站在那里沒走過來的夏油杰揮了揮手,便一下鉆進了車猛地關上了車門。
站在車邊的太宰治難得什么話沒說,也緊跟著她的動作進來,可正當此時,一只手卻從桃沢香旁邊沒關上的窗戶中伸進來,輕輕撫上了她的下巴。
桃沢香順著他的利器側過頭,五條悟的手指順勢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托著她臉讓她看向自己,等桃沢香正有些不耐地抬眸時,才發現面前少年剛剛臉上的那些笑已經沒了,意氣風發也沒了,只有不知何時翻涌出來的惆悵和舍不得。
他總是這樣會撒嬌裝委屈的。
因為裝的太像,桃沢香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能看他抿了一下很好看的嘴唇,輕聲問“隅田川的花火大會,陪我一起去吧”
和他平日慣用的語氣不同,這次說話,倒像是在懇求了,然而桃沢香只是一垂眸,再抬眸時,那些本來就很淡的心軟動搖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再說吧。”她這么說著,沒逼著自己拒絕,只做這樣模棱兩可的回應,伸手覆住五條悟撫摸著自己臉頰的手,在他還想再爭辯幾句之前,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而在他失落地放下手退后兩步,離開車窗前后,桃沢香才嘆了一口氣,和后視鏡中太宰治盯著她的那雙鳶色眼睛對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無奈而又茫然地垂下了頭,陷入了不知哪段的回憶中。
直到車窗升起,在駕駛座鼓搗了一會兒終于開始開車的太宰治在駛出一段后,用很輕松的語氣給車后座的少女提了一點小建議。
他一向不太插手少女的感情經歷,但這一次卻破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