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的遙控器被她輕輕拋到了沙發上,整個人以一種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居然有些跌撞的腳步,迫不及待地朝門口快步走去,若不是室內不太適合奔跑,她肯定會跑起來去開門。
門拉開的那一瞬間,外頭的寒風和水汽撲面而來,讓只穿著短袖睡裙的桃沢香不自禁抖了一下,可她現在根本不會在乎這樣的寒冷,她整個人頓住,為剛剛的自己未能剎住的腳而猶豫,不知道在現在這樣有些近的,差點撞上他胸膛的距離下該后退還是不動。
她握住門把的手收緊又松開,臉上的期待和興奮頓了一秒,而后她才想起自己的表情大約出賣了自己的心,抿著唇要收斂,板起臉來后,才遲來感覺臉頰燙燙的。
而后,在將抬眸將視線從面前的蜻蜓浴衣移開看向他的臉時,他也開口了。
“稍微晚了一點,但是,趕上了。”
站在門口的少年這么說著,聲音中是難掩的慶幸,隨著他的話語,他用指尖抬起臉上扣著的狐貍面具,露出在陰影里那一張帶著輕笑的臉。
臺風天的雨絲水汽被他干干凈凈隔絕在外,藍寶石似的眼睛灼灼的,光看過來就像要把人溺死似的,可桃沢香還沒仔細看他的臉,她的臉上就被罩上了面具。
“把衣服換了,戴著它,我們去看煙花。”
大約是二人之間有面具阻隔了,他便有恃無恐,一下湊的好近,幾乎要貼上桃沢香臉上那個狐貍面具的鼻尖,離的這么近,她只能看見他笑彎的眼睛,已經帶著笑的尾音。
為這過分的距離,她不禁微微后仰,對可能沒看自己短信的男生強調“煙火大會取消了。”
“我知道,所以我帶你去沒取消的地方。”
“這么大的風雨,沒有地方可以看了吧”
在面具下,桃沢香這么說著,好看的眉頭也微微蹙起。
然而她面前的少年卻笑的很燦爛。
“總有地方。”
他篤定地說。
等到到了,桃沢香才知道他說的那個地方到底是那里。
是他家名下的一座山。
山上已經被擺好了很長一條他準備好的煙花箱子,那些煙花都被放在山上臨時搭建的棚底下,貼在一起排成很長的兩排,為了防止被地上的水洇濕,五條家的家仆們還特意在底下墊了木板。
這里的人不少,五條悟卻毫不避諱得牽著桃沢香的手走到煙花的旁邊,這時候她才大約知道為什么他一定要她帶著面具了。
而在五條悟用手碰到煙花箱子邊緣后,便抬手示意旁邊等待著的仆人撤了雨棚。
現在,桃沢香是知道怎么他在下雨天放煙花了。
那些人低著頭遵循著他的命令把煙花箱子一個個點燃后就很快離開了,而直到他們走了以后,桃沢香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緊繃著的脊背才微微放松了下來。
對此有所察覺卻什么都不說的五條悟只用手臂搭著她的肩膀,隔著面具碰了碰她的臉頰,湊近她撒嬌緩和她的心情“他們有什么好看的嘛為什么看我嘛”
一面又拽著她在濕漉漉的草坪上坐下。
當然,有著無下限,他們并不會真的碰上草坪,也自然不會被雨水弄濕浴衣。
在她們牽著手坐下后,煙花已經竄上了天空,原來還不覺得這樣嘭嘭的聲音怎么樣,可現在,他們坐的離煙火箱子極近,看煙火近距離升空,又近箱子又多,這樣的聲音便很響了,幾乎要把他撒嬌的聲音都蓋過去了。
雖然是難得的景致,卻對耳膜有一定的挑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