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突然的。
蘇文癱在地上,雙目無神,大腦仿佛被抽空,視野內一片空白。他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根本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突然,他抬起手,結結實實給了自己的肚子一拳。
然后是四肢、胸膛、臉
蘇文說到做到,如果賽文阿萊耶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么一定要揍他一頓,而現在,他兌現了承諾。他下手絲毫沒有留情,大約幾分鐘后,便滿臉是血,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
可表情卻像是在狂笑。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看到他,十有會以為這個人已經瘋了。
蘇文就這么足足躺了十幾分鐘,才終于平復了心情。接下來,他起身默默回收了堆滿整個房間的箱子,然后把書桌上的留信撕成碎片,再回到系統空間里洗了個冷水澡。
至于全身上下的淤青和傷口,他并沒有修復,也不打算修復。他決定讓它們疼的更久一些,以便讓他不要忘了自己之前曾經做過什么蠢事。
在這個過程中,蘇文覺得,自己其實應該更早發現端倪的。
莉蒂西婭并沒有因為賽文阿萊耶忽然變得開朗而懷疑他是不是中了邪,而是非常高興“曾經的主人”終于回來了;布萊德唐頓在嘲諷蘇文時,也說他這半年越來越像“當初的天才”,所以看著很不爽;甚至連闊別數年的魔法學院的院長,在見到蘇文后的第一反應,也是欣慰地脫口而出“你還是這么個性格”。
這就說明,在他們眼中,自己這個“蘇文”,和過去的賽文阿萊耶,無論在語態、行為、還是習慣上,看起來都是同一個人。
或許,這就是當局者迷
而接下來,許多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不愿面對的閣樓儲物室、有意避免踏足的上城區、收到魔法學院信件時的不滿、在看到歌莉斯坦那襲銀發時的震驚、面對喬西帕特子爵和其他銀盔城貴族拜訪時的冰冷
所有一切,蘇文先前都以為,這只不過是源于自己對賽文阿萊耶的記憶產生的共情罷了。但直到現在,他才明白,這些其實全都是發自心底的反應。因為蘇文就是賽文阿萊耶本人
那么,莉蒂西婭現在恐怕還沒睡吧
畢竟她那樣勇敢地鼓起勇氣,卻被自己冷冰冰不留余地拒絕,換位思考一下,蘇文簡直不敢想象自己會有多么難受。
唉,自己到底都做了什么蠢事
必須得想個辦法圓過去。
十分鐘后,身穿睡袍的蘇文來到閣樓,敲響了莉蒂西婭的房門。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門才緩緩打開。
門后的莉蒂西婭雖然一看就盡力整理了儀容,但微腫通紅的雙眼還是讓蘇文立刻知道她肯定大哭了一場。
“我可以進來么,莉蒂西婭”
“怎么了主人”莉蒂西婭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平靜,但格外沙啞的聲音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捂住嘴。
“很抱歉讓你難受了,但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讓淑女主動去做的。”
蘇文輕聲說完,便掰開了她用來捂住嘴的手,俯下身子深深吻了下去。與此同時,他用另一只手將房門緩緩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