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潛在的,因為每個人都打心底里不想對同伴出手,可是我不出手,怎樣才能保證別人不會為了活下去而向我出手一旦這個問題浮現在心中,那么曾經的一切戰友情誼、日積月累的信任,就會立刻轟然崩塌。
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和集體,就這么瞬間變成了一盤散沙、一群獨狼。
也正因如此,哪怕不敢也不愿主動出擊,但幾乎每個人在隱藏自己的同時,也都在歇斯底里地搜索著武器和裝備。他們知道,那個時刻總會到來,而且很快就會到來。當光墻降臨、收縮,曾經體驗過的絕望再次襲來,那個位于中心地帶的廣場,依然是每個人必須要抵達的終點,人們必然會在那里“集合”,只是時間問題。
而到了那時,每個人還能保持理智,不對曾經的同伴痛下殺手嗎
沒人知道,所以他們只能不斷武裝自己,這導致了更多的碰面,也導致終于出現了多個人同時看到一件裝備的現象。最初,人們還能保持理智,但矛盾終究會無可避免地膨脹,大約五分鐘后,它終于開始了爆發
在一座位于海邊的不起眼小房子里,兩名士兵為了一把附魔短劍,足足互相對視了五分鐘,誰也不敢上前一步,誰也不愿主動退去。直到他們透過房子的窗戶,看到外面本該風景如畫的海平線上,逐漸形成了一團迷霧,而這團迷霧又在幾個呼吸的時間里凝聚成實體,化作一道無比熟悉、頂天立地的光幕時,其中一名士兵終于失去了理智。他爆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朝著數米外的另一人揮起拳頭,沖了上去。
兩人無聲地扭打在一起,身上爆發出的斗氣瞬間扭曲糾纏。作為軍人,他們并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每一擊都直沖著要害而去,僅僅兩三秒內,既分勝負,也分生死按兵不動的那名士兵后發制人,扭斷了最先失去理智者的脖子。
然而,就在他神色茫然地松開同伴的尸體時,卻發現眼前的同伴忽然化作了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這個驚悚的變化讓他不由自主癱坐著手腳并用地后退,滿臉都是驚恐,但很快,他的余光瞥見了窗外已經開始緩慢移動的光幕,神色中恐懼更濃。他猛然爬起來,抓起了地上那把附魔短劍,就沖出了房間。
而與此同時,類似的劇情,正在這座海島的各處不斷上演為了爭搶一件裝備,致命的沖突不斷爆發。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最早一批進行探索、或者運氣不錯收獲頗豐的人,反而成為了最具有攻擊性的“惡棍”,再搜索的過程中僅僅和其他人碰面時,他們尚且還能保持最后的理智,不主動發起攻擊,但只要因為裝備而產生了沖突,哪怕地上的裝備還不如他們手上的,往往也是他們率先痛下殺手。
因為他們都知道,讓對方獲得了裝備,對方就有了殺死自己的機會。
幾分鐘后,光幕終于登陸,吞噬了海島的邊緣地帶,然后和上次一樣停了下來,并會在五分鐘之后開始第二次收縮。
而此時此刻,身處訓練場觀看著這一切的麥克西維爾,早已經雙拳緊握,咬緊牙關,死死盯著元素熒幕上的一切,目眥盡裂。
直到現在,他依然難以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切。
身邊白袍老者的笑聲適時響起。
“放松點,麥克西維爾司令,剛才看到的只不過是預熱罷了,接下來直到游戲結束,才是真正精彩的部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