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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萊黑刀和降織千紫郎立在兩邊,被甩開的距離不近,但卻也恰到好處。蓬萊黑刀以劍立身,正停在了釘崎野薔薇的身前,他半蹲下身體,手指放在釘崎野薔薇的脖頸之上,指腹貼著皮膚感受著皮膚下的脈搏。
微弱,但并沒有消失。
還有救。
或者說,卡丹茲原本就沒有打算要殺死釘崎野薔薇。
他真正要下死手的,是另外兩個咒術師。
降織千紫郎擋在狗卷棘的身前,他余光看著遠處倒在店里的豬野琢真,低聲說道“是狗卷君,對吧先前便聽愁生提起過他同校的前輩,卡丹茲的戰斗請交給我們,后面那位咒術師先生的狀況恐怕不好,要你多費心了。”
說話間,卡丹茲已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降織千紫郎便已經對上了那對血紅弒殺的眼睛。幾乎是本能的戰斗意識,他揚起手,鐮刃一壓,鋒利的一面橫在身前。在和卡丹茲對上的瞬間,降織千紫郎便馬上變換了手上的姿勢,他沒有硬頂,手腕一動,將手中的武器后壓。伴隨著他的動作,鐮刃特有的刃型使之斜著掄了個半圓,在卡丹茲的衣服上帶出一個口子,另一手手指上的戒指微亮,一支大筆揮毫,長長的墨跡如同繩索一樣纏上,牢牢地禁錮在卡丹茲的手臂上,將之強背在身后。
趁此時間,另一邊的蓬萊黑刀已經跟上,速度完全不比卡丹茲慢,背后長刀一送,直沖著咒靈的后心。
穿刺尚未實感,大量霧氣從傷口中迸發而出。
對卡丹茲相當了解的蓬萊黑刀和降織千紫郎都不需要交流便已清楚這個霧氣的厲害之處哪怕是在咒靈當中,卡丹茲也是少有的弒殺和強大。他享受著用手掐斷別人生機的那種掌控感、享受著那種撕裂血肉的暢快感、甚至享受著自己受傷時的那種真實感。正是因為他的戰斗總是那樣激烈血腥,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術式是這樣的悄無聲息。
“千紫郎”蓬萊黑刀虛空一踩,不需要任何借力,身體便已經跳開原地。
“明白。”降織千紫郎的手一松,鐮刃釘在地面上,一拳一掌合在一起,頂著朝他擴散而來的毒霧
技能卡使用,「衹王天白的紅龍破損」
比卡丹茲的眼睛顏色更深,紅龍帶著熾熱的咒力如同紋身一樣爬上降織千紫郎的皮膚,從肩膀到手臂,衣服被這股力量燃燒著,龍頭從他的手腕上飛出,張開的獸嘴前力量已經聚集,突然一聲音調極高的聲音,赤焰撲面而出,龍身從后往前,紋路隨著力量的增強而淡化。
空氣當中,范圍之內,攻擊所到之處,所有的咒力都在被蒸溶,不論卡丹茲的術式如何厲害,但只要是“能力”,就必然要依托咒力而存在,這樣大范圍的招數不受「解縛」的影響,但是卻可以被同樣范圍性的招數釜底抽薪。
破損版的能力并沒有持續很久,不過好在戰斗之中的有棲川橋原本就控制了損害范圍,兩相抵消之下,毒霧的咒力被燃燒干凈。
褪下顏色的紅龍如同一團帶著些波紋的空氣,在降織千紫郎的頭頂一轉,然后便消失不見。
這樣級別的攻擊,就連卡丹茲都往后退了一步,他抬手感受著那種咒力被燃燒的疼痛與真實,眼睛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這是衹王家那個總帥的能力吧”他瞇著眼,第一次正眼打量著降織千紫郎,“你,莫非是他的弟子”
就算是「戒之手」的預選,就算已經是衹王家的一員,但衹王天白的身份總是不一樣的,作為靈魂輪回的核心,黃昏館的操盤手,原則上來說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多如牛毛。往前數幾代,從未有過衹王天白親自帶學生的先例。
更別提是這種從那本「所羅門王之鎖」中傳下來的特殊
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