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好,但是那里做的吃食真的太難吃。”
司徒源下意識地接上一句“你這兩個月,打了多少那邊的野味兒”
馮紫英哪里敢說,自己當時為了吃口東西,沒少禍害西山大營附近的那些野味兒。
“侯爺說的哪里話,這個屬下,這個”馮紫英下意識想要撒謊,可是又猛然想起,若是別人還好,偏偏自己面前那是位活閻王,若是撒謊怕是下一秒便要屁股開花。
他下意識的用眼角余光掃著司徒源,結果就發現對方一臉期待的笑容盯著自己。
馮紫英忍不住一哆嗦,趕緊垂下頭。
康眠雪從后院過來,一進書房看到的便是如此情景,她挑挑眉毛,一臉大汗地看向司徒源。
見到自己的愛妻進來,司徒源顧不得逗馮紫英,瞬間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從桌子后起來將妻子扶到上座。
這一副里外反差,直叫馮紫英有些目瞪口呆,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看兩人,又轉頭看向了柳湘蓮,讓對方確認一半。
柳湘蓮卻是一副鼻口問心的模樣,他跟隨在司徒源身邊時間長。是以早知道自家侯爺的品性,在外可止小兒夜啼,在內卻是軟語如花,夫妻二人之間也不知道誰才是夫。
康眠雪聽著司徒源在自己耳邊的耳語,點頭表示已經知曉,她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說道
“地上涼,女子輕易受不得寒,還是起來先坐下慢慢說。”
隨著康眠雪的話,小丫鬟趕緊搬來繡墩,又扶對方坐在繡墩之上。
那女子這才敢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坐在主座的康眠雪。
康眠雪今日穿得有些簡單,上身是杏黃色對領金線繡袍,外面是一間銀藍色的長比甲,下身淺綠色銀織錦馬面裙。
頭上松松挽著鬢,幾只精巧的蝴蝶釵穿梭其中,并有一只大的口中銜著流蘇,在康眠雪耳畔搖曳。
她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一雙杏眼,顧盼生情,卻又透著皇家的大氣,鼻翼嬌小,卻直挺。
那女子見康眠雪這副容貌并衣著,卻是心中更加自行慚愧起來,她下意識地縮著自己的雙腳。
“你既被救著,邊也算是十分造化,可否告訴我,當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竟讓你如此流連失所,且你是哪里人若是,相信我們,我便派人送你還家。”
康眠雪看一下那衣衫襤褸的女子,不過幾眼心中便知曉對方是個極為老實的人,是以柔聲安撫。
開始那女子還有些害怕,但聽到后來說肯送她回家,這才有了喜色。
她從秀墩上站起來,向康眠雪顫巍巍的行了個禮“給貴人請安,奴家奴婢不會行禮,祈求貴人別嫌棄。
小人是住在天津府碼頭的我爹平日里都是跑魚為生。”
那女子的語氣嬌嬌細細的,卻帶著極為強的條理性。
她名喚云娘,乃是這天津服本地之人,家中靠父親打漁為生,日子雖過得一般,一年上也可以吃幾次肉。
“如今萬歲爺英明,我們這些人的日子卻是好了很多,我前些日子剛招了夫婿,本來生活正是有了盼頭的時候。”
漁娘說起自己的新婚丈夫,卻是臉上有了羞意,只是這羞意,隨著她的話便隱沒不見。
她這位夫婿,是云娘在水中撿回來的。
乃是名落難的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