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番情景,康眠雪趕緊上前,替對方揉著臉頰,口中埋怨說道“這是窮人家穿的粗布,你哪里能受得了
這細皮嫩肉的,讓我瞧瞧,果然是紅了。云樞,還不趕緊拿藥膏過來。”
一旁侍立的云樞唬了一跳,趕緊進到里間拿出專門的藥膏,便要給黛玉涂抹。
“姑娘身子嬌貴,哪里能摸這些粗布,要我說卻是白找的疼。”云樞與黛玉關系素來極好。此時,見對方小臉紅了一片也是心疼不已,她口中埋怨著,手下卻是輕柔無比。
聽著對方的埋怨,黛玉卻并不將對方有些僭越的舉動放在心上。反而對于云樞的埋怨,露出甜甜的笑容,她生性敏感,哪里又不知道哪些是好意,哪些不過是應付。
看著云樞給黛玉上好藥,康眠雪又將藥膏讓跟著黛玉的女官帶回去,這才讓三人回去休息。
幾人不過剛剛出門,司徒源便從隔壁轉了過來。
康眠雪看向對方笑著調侃“你卻別跟我說,你竟然是一直等在外面的。”
這話本是帶著玩笑之意,哪里想到卻是正戳中了司徒源的要害,他忽地一臉委屈的湊到嬌妻身旁。
也不說話,只是輕柔的替對方揉搓著頸部。
這是兩人小時候常做的舉動,司徒源每每惹康眠雪生氣,便會用這種方式來道歉。
康眠雪瞬間有些失笑,悄悄的看了對方一眼,搖了搖頭。
卻是并未說自己不曾生氣之類的言語,夫妻二人相伴已久。哪里需要這些浮云之言來體現,兩人俱是心心相印,彼此陪伴才是。
“過些日子就要到揚州,到時我們卻是要忙起來。”司徒源語調低沉,似是意有所指。
此次揚州之行,他們本就不是為了單純的祭拜,身上還有著重擔,更不要說那些枉死舉子的冤魂。
總要與他們一個公道才好,不然枉費生在這世間。
“那人可靠嗎”康眠雪卻有些擔心,若是此人竟使用離間計,未免卻容易一時大意。
對于此事,司徒源倒是并不擔心,他柔聲安慰妻子“此人唯一的要求只有兩個,一是讓他可以拜入你的麾下,二便是救出一名女子。
而且此人的要求很奇怪,他卻是不管這女子是否為奴為婢,只要求對方好好活著。”
司徒源想到那人傳來的信息,心中也有幾分不解。若說此人對于那女孩兒,有著多少在意卻也無法說明,畢竟為奴、為婢這種話,卻不適合說在與自己有關的人身上。
“倒像是心中有愧的故人呢。他卻是明白,若是入了咱們門下,只看著自己的面子,那女子也不會被慢待。為奴為婢此言,卻也要看是誰的奴婢。”
對于心中演算,更加剔透的康眠雪來說,此人的行徑卻是幾乎算得上明火執仗。
可她偏偏便是最喜歡這種人,有些人將自己的需求放在臺面之上做交易,總比臺下遮遮掩掩的好。
司徒源聽妻子解釋完,心中也是有些無奈,他無所謂的說“雪寶,這件事卻是并沒有什么大的妨礙,左右那個笨蛋要被拿下,不過是用哪個理由罷了。”
血滴子是不需要證據理由,才能夠傳喚捕人的。
“對了,我卻是還不知道那女子卻是叫什么”康眠雪雖早知道這筆交易,卻是尚且不曉得那女子的名字。此時忽然想起,輕敲手心,一臉好奇的抬頭望向夫君。
這個問題瞬間難倒了司徒源,他皺起眉頭,仔細思索。
他也真的并未注意那女子的名喚,是以妻子一問立時卡住。
只能搖頭說道“這個的確不知道,她目前已經被關在牢房之中。